bsp; 林予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每天穿梭在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生灵之间,喂喂海狮,逗逗海象,撸一撸那些毛茸茸的北极狐。
这段独特的经历,也让林予安对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关于「动物与自由」的理念,产生了更深层次的颠覆性思考。
他以前一直认为,对于任何一个野生动物来说,回归自然,拥有绝对的自由,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任何形式的圈养,都是一种剥夺和残忍。
这也是他最初坚持要对十二月进行野化训练的根本原因。
但现在,当他每天来到这里看到那些在研究中心里,生活得无忧无虑丶健康快乐的动物们时,他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他看到过一只因为被渔网缠绕而永远失去了半边尾鳍的虎鲸,在巨大的水池里,用一种独特的优雅的姿态,与饲养员玩着皮球,它的眼中,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快乐。
还有一只因为基因缺陷而患有白内障的雪鹃,虽然永远无法在野外捕猎,但却在这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巢穴和固定的伴侣。
它们自由吗?
不,从物理空间上看,它们被永远地禁在了这里。
但它们幸福吗?
是的,它们活着,并且活得很好。没有天敌,没有饥饿,没有疾病的折磨。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死亡呢?那这份自由,是否还值得被盲目地推崇?
林予安开始明白,自由这个概念,可能并不是绝对的。
它对于不同的生命个体,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
对于那些强大的丶野性十足的丶能在大自然残酷的法则中生存下来的个体,回归野外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但对于另一些,因为先天或后天的原因,变得弱小的个体呢?
比如,眼前这只失去尾鳍的虎鲸,这只失明的雪,以及对他产生了深刻印记,而永远无法回归野外的—十二月。
强行将它们推回那个它们已经无法适应的自由世界,那不是拯救,而是一种更不负责任的伪善遗弃。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予安脑中所有的迷雾。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另一张毛茸茸带着黑黄条纹的小脸。
几天前,他和麦柯兹在那个偏僻阴暗的隔离间里,看到的那只」
同样被遗弃宣判没有价值的西伯利亚虎幼崽一一在中国,人们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东北虎(嘿嘿,公主丶王子丶月票丶齐全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