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在十二月的认知里,林予安不是一个救助者,不是一个饲养员。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成了它的母亲!」
「我们犯的错误,就是低估了这种跨越物种的印记有多麽深刻,试图用常规的科学流程,去切断一种情感连结。事实证明,我们失败了。」
她坦然地承认了失败,然后,立刻抛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所以,主任,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追究责任,也不是讨论那些遥远的丶最坏的可能,而是应该立刻采取行动,寻求林的帮助!」
「十二月的问题根源,是分离焦虑引发的重度抑郁。说不定,林予安的出现,就是治愈十二月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麦柯兹的话音刚落,基金会的詹金斯就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和质疑的嗤笑。
「博士,恕我直言,你的提议,听起来……非常的不专业,甚至可以说是荒谬。」他的语气,充满了程序正义的傲慢。
詹金斯摊开手,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林予安,他是什麽身份?」
「他是一个探险家,一个网红,但他不是兽医,不是动物行为学家,更不是我们这个国际救助项目里,拥有合法资质的成员!」
「按照我们基金会和加拿大政府共同制定的《濒危物种跨境救助操作规程》,任何与救助对象进行直接接触的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背景审查和专业培训。请问,他符合哪一条?」
「你现在是想让一个毫无资质的局外人,来干预一个是最危急的科研项目?这是在拿十二月的生命开玩笑!也是在践踏我们所有人共同建立起来的专业流程!」
这番话,句句诛心。他将问题,从是否有效,巧妙地偷换到了是否合规的层面。
面对这种来自程序的降维打击,麦柯兹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流程?詹金斯,当一个生命即将在你所谓的完美流程里消亡时,你还在跟我谈流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真正的残忍,是让一只对人类毫无戒心的北极熊,因为分离焦虑而导致的死亡!这就是你们这些只懂得遵守流程的官僚,亲手造成的!」
「够了!」费舍尔主任终于再次开口,打断了这场即将失控的争吵。
他知道,再纠结于科学层面的对错已经毫无意义。
因为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科学的对错,在汹涌的民意面前,一文不值。现在是政治时间。
他的声音变得沉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事实是,项目陷入了僵局,十二月的健康状况正在持续恶化,我们必须进行一次最坏情况的推演。」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秘书立刻会意,将一份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
那不是舆论分析报告,而是一份《关于十二月项目潜在舆论风险的评估预案》。
「让我们假设,」费舍尔的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尽管我们付出了所有努力,也请到了林予安到这个项目里,但是十二月最终还是因为心理问题,不幸夭折了。我们将会面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