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比在立着的树上操作快了数倍不止。
林予安返回豪猪尸体旁,严寒已经开始让尸体变得僵硬,这是必须争分夺秒的信号。
他没有多馀的动作,直接用一段伞绳,开始暴力收拢豪猪的四肢。
接着,用几层厚厚的桦树皮,将这具十几公斤重的豪猪尸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直到所有的棘刺都被完全覆盖。
最后,用尼龙绳将整个包裹捆扎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木乃伊。
『这样包裹起来可以彻底隔绝棘刺,形成一个坚固的保护层。防止在运输过程中因为意外而扎伤我自己。」
将桦树皮包裹的豪猪尸体捆扎成一个紧凑而坚固的圆柱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在他完成这道工序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头灯的光柱只能在上面打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圆点。
森林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这种极致的寂静本身就是一种警告。
不能再继续耽搁了,立刻开始进行装载返程。
他抱起那个十几公斤重的桦树皮包裹,又冷又硬,感觉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
然后将这个沉重的圆柱体垂直地塞进了登山包的主仓,包身被撑得鼓鼓囊囊。
返程,开始了。
他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脚下的雪鞋依然能防止他深陷雪中。
林予安没有切换或更换头灯,而是将光束角度调高,让光斑的中心从脚下延伸到前方十几米处,为他照亮前进的道路。
没有了来时那种需要时刻保持安静,弯腰搜寻痕迹的谨慎与缓慢,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庇护所。
夜间的森林,与白天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寒冷不再是简单的低温,而是一种持续的,无孔不入的能量剥夺。
周围的树木,在他不断晃动的头灯光影下,投下各种扭曲拉长的影子,随着光线的摇摆而猛烈晃动,充满了动态的压迫感。
死寂中,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咔」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元。
林予安走了很久,久到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肌肉已经不是酸痛,而是在灼烧。
每一次抬腿,都像是从泥潭里拔出来一样沉重,肺部因为持续丶剧烈地吸入寒冷乾燥的空气,
也开始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即将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时,奋力的穿过了最后一小片密集的云杉林。
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在头灯光柱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仿佛从雪地里自然生长出来的大蘑菇。
那是他亲手搭建的丶用来薰制鱼乾和肉类的雪屋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