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爹以后……再也不犯糊涂了。”
霍厌却没急着走,他盯着铺子后身的二楼窗口——那是刚才吴掌柜的房间。
他让乔家人先回村,谎称自己要买些东西,在县里逛逛。
与乔家人分开后,他绕到铺子后身,寻了个角落,趁四下无人,敏捷地攀上了不远处一棵大树。
这棵树正对着吴掌柜的窗户。
他料定,若真是冯木匠与吴掌柜做局,此刻必定在分赃。
果然,刚在树杈上稳住身形,拨开遮挡视线的枝叶,就看见吴掌柜将一摞银子推给对面的冯木匠。
两人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嘴唇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霍厌眼神一冷,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他利落地滑下树干,身影一闪,直奔城门口方向。
冯木匠得了银子,心情大好,在县里找了个暗窑潇洒一番,赶在城门关门的最后一刻才提着半壶酒,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天色灰蒙,林间小道愈发昏暗。
他听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酒意上头,脑子反应慢了半拍,刚回过头,一道黑影带着风声猛地砸了下来!
“啊!”冯木匠被砸得眼冒金星,捂着脑袋瘫坐在地,痛呼哀嚎:“哪个王八蛋,敢打你爷爷。”
不等他骂完,一条粗糙的绳索猛地套上他的脖颈,一股巨力传来,将他整个人拖拽进路旁深密的草丛里。
冯木匠瞬间酒醒了大半,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死命用手指抠住勒紧的绳子,双腿胡乱蹬踹,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好、好汉……我,我有钱……好汉饶命……”
可不管他如何哀求,身后那人始终不发一言。
他只觉身体一轻,竟被吊了起来,只有脚尖勉强能沾到一点地,带来些许微弱的支撑。
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胃里翻江倒海,酒水混合着食物残渣猛地涌上喉咙,却被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堵住,吐不出,咽不下,憋得他面色青紫,眼球暴突。
霍厌不语,一味的挥拳,把心里的那口恶气先出了。
霍厌打累了,正打算逼问,他是如何发现那片林子的,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牛车轱辘声和焦急的催促声……正是冯木匠大儿子,冯青山的声音。
为了不被认出,霍厌迅速在冯木匠身上摸索一圈,将他怀里的钱袋和值钱物件尽数搜走,连外衣裤也扒了个干净,制造出劫财的假象。
听着车声渐近,他才融入夜色,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冯青山在家里等到日落,眼见父亲迟迟未归,便找了村里的牛车打算来县里迎迎。
他侧坐在车上,正焦急张望,猛地瞥见路旁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