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乔晚将它们切成指节长短,留出一小把,其余的装袋收进东厢房。
她取了些切好的六月霜,用泉水洗净,投入瓦罐,再加泉水烧煮。
不多时,灶房便弥漫开一股草木特有的清香。
待六月霜水稍凉,乔晚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澄黄的汤水刚一入口,她小脸立刻皱成一团,瑟缩着肩膀浑身一颤。
“这也太苦了!”
乔晚赶紧猛灌了一口泉水,才把口中的苦涩压下去。
看来是六月霜放多了。乔晚又往陶罐里兑了半罐泉水,苦味稍减,她又添了点糖,等着水彻底放凉,才端到屋后招呼乔大河和乔清来尝。
乔家兄妹都是干活好手,一上午功夫,园里的废秧就已拔净。
乔清正帮乔晚扶正倒伏的栅栏,乔大河则已开始翻地。
“大哥,姐,来喝点水,歇一歇。”
兄妹俩也确实累了,接过乔晚递来的水,看也没看便一饮而尽。
“咦?小妹,这是啥水?甜甜的,喝完嗓子挺舒坦。”乔清惊呼一声,不待乔晚回答,又倒了一碗,这次是小口细品,“这到底是啥?
乔晚笑而不答,转头问乔大河:“大哥尝出来了吗?”
乔大河仔细闻了闻,又学着乔清的样子小口品尝。
“六月霜?可喝着怎么带点甜,你加糖了?”他猜测道。
乔晚莞尔,乔大河说的甜味怕是泉水的味道,她新做这一壶并未加糖。
“还是大哥厉害,一猜就中。”
“才不是呢!定是大哥瞧见我刚才背了六月霜来,蒙的!”乔清一脸不服。
“我先前上山,天热发晕,饿得没法子就嚼过几把草,里头就有这个,所以认得这味道。”乔大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解释,“只是煮出来的味儿比干嚼淡些,一时没尝出。”
“姐,你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挣钱买卖吗?”乔晚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兄妹三人蹲坐在阴凉处闲聊。
“你说这个六月霜?”乔清指了指手中的碗,“这玩意儿满山都是,晒干了也认得出来,不用钱的东西,谁肯买?”
“是啊小妹,你安心在家待着,等这园子菜种上,哥就去县里做工,缺啥少啥哥给你买,用不着你抛头露面。”乔大河听她想卖六月霜,心下疼惜。
乔晚既无奈又心暖,即便她已嫁作人妇,兄姐仍把她当孩子呵护。
可他们越是如此,她越无法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辛苦,自己坐享其成。
“不是单卖六月霜,我打算卖的是这‘水’!”乔晚早已想好,她要卖给县里那些商队的人。
他们走南闯北,又不是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根本尝不出这是什么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