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穷得叮当响,乔晚又是个名声不好的,他图啥啊?”
“我听说是为了冲喜。”黑瘦婶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我娘家嫂子的三舅母家的妹妹在县里做活,她说霍厌娘病的不轻,着急冲喜,说是冲喜,我看就是换命。”
“我说何家大姑娘怎么不嫁了。”怀孕的妇人惊呼出声:“霍厌那煞神,谁家敢把闺女嫁给他,手上还沾过血……啧啧,以前来说媒的,哪个不是被他那张冷脸和身上的杀气吓跑的?乔晚自己送上门找死,也不知道能挺几天。”
这话引得周围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又带着怜悯的表情。
就在这时,乔家院里传来了周婆子高亢的送嫁吉祥话,以及乔清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显然,新娘子要出门了。
围观的村民立刻伸长了脖子,只见院门打开,穿着一身红嫁衣的乔晚,被乔清和乔大河一左一右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身形看着比往日更单薄些。
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霍厌。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深色粗布短打,只是洗得干净了些,腰间勉强系了根红布条。
身形高大挺拔,比周围的乔家兄弟足足高出一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扫过院外围观的人群时,那股子天生的冷厉和压迫感让原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
几个刚才还说得起劲的婶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后挪了几步。
霍厌似乎完全没在意那些目光,只利落地将乔晚一个小小的包袱放在牛车上,然后转身,对着送出来的乔福根简单抱拳行了一礼,声音低沉:
“岳父,人我接走了。”
乔福根眼睛红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嘱咐什么,最终只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霍厌也没再多言,示意乔晚上车。
乔晚在兄姐的搀扶下,沉默地坐上了牛车。
牛车缓缓启动,驶离乔家小院。
看着牛车渐行渐远,围观的村民们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重新活络起来。
“走了走了,总算送走了……”
“哎哟,以后村里总算消停了。”
妇人们的议论声渐行渐远,不知牛车走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
霍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乔晚深吸一口气,由周婆子扶着下了牛车。
红盖头遮挡了视线,她只能看到脚下粗糙的土路和霍厌那双沾着泥土的旧草鞋。
他引着她们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这就是我家。”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以后你就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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