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还没答话,刘海中已经抢上前一步,点头哈腰地替答了:“是是是!领导,安平就住我们后院!我是这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在轧钢厂也是……”他话没说完,那中年军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刘海中后面自报家门的话就卡壳了,讪讪地闭了嘴。
安平这才走上前,不卑不亢,语气平静:“我就是安平。您是?”
中年军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看透似的。看到安平虽然穿着朴素,但干净整洁,眼神清亮,面对这阵仗也没有丝毫慌乱,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随即神色又转为一种深沉的悲痛和追忆。
“我叫陈向东。”他沉声说,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是你父亲安建国生前的战友。以前在部队,我是他的指导员。”
他顿了顿,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才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工作,最近刚调回来。一回来就打听你们家的消息,直到前几天我堂弟,就是你们街道的副主任找到了你才跟我说!”
这话一说出来,围观的邻居们“嗡”地一下又议论开了。
“安平他爸的战友?”
“还是个当官的!看看那车!”
“乖乖,安平这小子,还有这背景呢?”
“以前没听他说过啊……”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他死死盯着陈向东,又看看安平,心里跟翻江倒海一样。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安平父母的战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门,还是这么一位看着就位高权重的!他当年阻拦安平父母战友找寻安平的事,像根毒刺一样扎在他心上,这会儿开始隐隐作痛。
安平听着陈向东的话,看着他脸上真挚的悲痛,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虽然对原主父母没啥感情,但这种被长辈找上门,被告知“我们来晚了”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有点发酸。他抿了抿嘴,侧开身子:“陈叔叔,您屋里请吧,外面说话不方便。”
陈向东点点头,对身后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立刻从车里拎出两个网兜,里面装着麦乳精、水果罐头,还有用牛皮纸包着看不出是啥的东西,一看就是稀罕物。
安平侧身引着陈向东往自己那小屋走,没理会身后那些快要把他们后背盯出窟窿来的目光。易中海嘴唇动了动,想摆出一大爷的架子也上前说两句,哪怕是客气客气,但陈向东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让他愣是没敢凑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平把人引向后院。
刘海中和阎埠贵更是面面相觑,心里那点小九九转得飞快。尤其是阎埠贵,看着警卫员手里拎着的东西,眼睛都直了,心里后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安平有这层关系,之前那条咸鱼的人情,他该用得再充分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