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在宫中修养了几天便去了承明殿的工位,没错!
就是工位!
谁能想到她穿进书里还要上这种每天996的生活,顶头上司除了上朝就是坐在她前面的桌案上俯看奏章。
她没穿之前就是个小公司的牛马,如今还要这样,甚至是这位亲爱的上司晚上来了兴致还要拉着她陪睡,虽然是裹着棉被的纯睡觉,但是她真的命苦啊!
她程念真的好命苦!
以她这些天的观察,顾裴可以说每天处理朝政的时间堪比清朝康熙乾隆,她有时还会偷偷寻了万福悄咪咪询问,顾裴怎么会这么工作狂。
万福听了确实满脸疑惑地重复,“工作狂?”
程念意识到自己嘴误,忙解释道,“就是陛下除了处理奏章便没有其他活动了吗?”
万福听后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往日皇太后在宫中的时候,陛下时常会去看望,现如今也只是在承明殿中看奏折或是同娘娘您时不时说会儿话。”
程念在他转过身后嘴角不由得抽搐,难怪之前看的小说里那些皇帝除了搞权谋就是对女主强取豪夺。
不过她还没想多久,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正是初暑,殿外蝉声渐显,殿门被打开时,带着微润的湿气,听见门口的响声,程念从众多卷轴中抬起头,正想要起身行礼,顾裴的眼珠子却悠地一转,只说了一句,“随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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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大牢的铁门在沉重的铰链声中缓缓开启,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程念随顾裴踏入幽暗的甬道,两侧牢房的铁栏后传来细碎的锁链碰撞声,唯有最深处的囚室死寂得可怕,那里关押着废妃齐凌宜。
烛火在顾裴掌心跳动,映得他玄色衣袍上的龙纹愈沉暗,走到牢房门前,他抬手示意狱卒开锁,铁锁“咔嗒”
落地的瞬间,里面传来一阵浑浊的咳嗽声。
齐凌宜蜷缩在稻草堆上,猎场那套宫装早已沾满尘土,髻散乱,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里依旧透着怨毒的光。
“是你们……”
她认出顾裴与程念,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镣铐拽得重重摔倒,“陛下!
臣妾是被冤枉的!
是程念!
是她陷害英国公府,陷害臣妾!”
顾裴没有说话,只冷冷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程念站在他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袖口,她知道,齐凌宜已是穷途末路,此刻的指控不过是困兽之斗。
可谁也没料到,齐凌宜竟突然挣脱了狱卒的钳制,如同疯了一般扑到铁栏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嘶吼声穿透囚室的死寂:“你根本不是李如凰!
你和当年青鸾殿那个宫女一样,都在骗陛下!
你是假的!
你是来害陛下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囚室里炸响。
顾裴虽未去理齐凌宜,原本牵着程念的手在听见宫女时下意识地收紧。
指尖的力道越来越重,程念的手被捏疼了,她却没有躲闪,反而侧过头,直视着顾裴的眼睛。
没有慌乱的辩解,没有多余的解释,她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坦然:“陛下信臣妾,便无需解释,不信,臣妾就算是解释也无用。”
烛火在两人之间跳动,将顾裴紧绷的下颌线与程念沉静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甬道深处传来狱卒紧张的吞咽声,他不过是无名小卒,如今看管不利惹得主子动怒,该如何收场
齐凌宜疯狂大笑,笑声里满是绝望的嘲讽:“陛下!
您看她!
她连辩解都不敢!
她就是个骗子!
当年那宫女也是这般,装得温顺,实则一肚子算计!”
顾裴的手指微微颤抖,扣着程念手的力道却渐渐松了,他垂眸看着程念手中的红印,又抬眼望向她眼底的坦荡,喉间滚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