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好些,都没能再走出灵州城。”
“某既然来找姑娘了,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张周并未去碰那杯茶。
他迎着青娘审视的目光,忽然极轻微地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冽。
他伸出手指,蘸了蘸杯中微烫的茶水,就在那光洁的紫檀几面上,迅而无声地写下了两个字。
水迹淋漓,笔画清晰——正是当朝天子的年号。
水字很快开始蒸变形,但那惊心动魄的意味却已深深刻入此刻的死寂之中。
“姑娘以为,”
张周收回手,声音压得更低,却如金石相击,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除了‘鱼饵’本身,还有谁,能开出足以买下这灵州无数冤魂沉默的价码?”
他目光如炬,直视青娘微微收缩的瞳孔。
“我不是来打听的,我是来……收取本该直达天听,却被人强行截断的声音。”
“那些人没能走出灵州,是因为他们代表的是过去的秩序,或是某些人的私心。”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而我,代表现在坐在邺都皇城里的那一位,姑娘今日若助我,便是助天子廓清寰宇,若拒……”
他顿了顿,虽未明言,但那未尽的威胁与巨大的机遇,已沉甸甸地压在了这间雅室之内。
“灵州的天,确实变了。
但最终能笼罩这片土地的,只能是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