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已然出了一般的地方吏治腐败,隐隐透出更令人心惊的阴谋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将绢帛贴身收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指尖下意识地叩击着膝头,脑中飞盘算着下一步行动,原定的落脚点恐怕已不安全,必须立刻改变计划。
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对车帘外的侍从吩咐:“不回客栈了,直接出城,去城西二十里的废弃山神庙。”
侍从在外低声应了一句“是”
,马车的方向悄然改变,拐入了一条更为僻静的小巷,试图甩开可能的眼线,朝着西门方向加驶去。
然而,车顶上方,那道如影随形的黑影,也随着马车的转向,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追踪路线。
马车在僻静巷陌中疾行,试图借着地形摆脱追踪。
但车顶那道黑影却如附骨之疽,始终如影随形,轻盈地在屋脊墙垣间腾挪跳跃,度竟丝毫不逊于奔马。
就在马车即将冲出巷口,拐入通往西门的主干道时——
前方巷口突然闪出两名做寻常百姓打扮的汉子,看似无意,却恰好堵住了去路,几乎同时,后方也有脚步声急促逼近!
车夫猛地勒紧缰绳,骏马嘶鸣着人立而起,车厢剧烈颠簸。
“有埋伏!”
车外的侍从惊怒交加,锵啷一声拔刀出鞘,护在车厢门前。
车顶的黑影也不再隐藏,出一声短促尖利的唿哨!
霎时间,两侧低矮的院墙上,“唰唰唰”
立起七八条身影,皆着紧身黑衣,面蒙黑布,手中强弓劲弩已然张开,冰冷的箭镞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齐齐对准了下方那辆已成瓮中之鳖的马车!
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将这条窄巷彻底封死。
前后左右,退路皆无。
张周在车厢内稳住身形,脸色凝重如水,他透过车窗缝隙,快扫过四周那些冰冷的箭矢和黑衣人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手无声地按上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柄软剑,以及……那卷要命的绢帛。
他趁着那群人还未上前的间隙,扯过桌上的烛台将绢帛贴上,绢帛瞬间化为灰烬。
既然都找上他了,那他便来会会这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