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漫不经心地拂过袖口精致的刺绣,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了然弧度,语调带着点玩味的慵懒:“她那可不是寻常吃坏了肚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一看就是中了烈性泻药。虽说嘛,比起本王妃特制的‘超强版’还差了点意思,不过嘛…也够她吃一壶的了。”
初春在一旁听得杏眼圆睁,掩口低呼:“泻药?她好歹也是钱府的二小姐,虽然是庶出,可谁敢在府中明目张胆给一位小姐下这种药?胆子也太大了!”
蓝溪玥轻笑一声,那笑容清浅,“这有什么稀奇?多半是打雁不成,反被雁啄了眼。搬起石头,狠狠砸了自己的脚罢了。”
她想起钱多多悄悄拉住她衣袖时,那带着后怕又有点解气的低语,钱挽儿如何“诚心”端来莲子羹“赔罪”,如何殷勤劝食,如何为了打消疑虑自己先尝一口,还特意用了一个勺子…蓝溪玥心中冷笑,那点小伎俩,在她这用毒的行家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初春和初夏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
初夏撇撇嘴,毫不客气地哼道:“真是活该!心肠歹毒想害人,结果害了自己,老天有眼!”
初春也连连点头,脸上最后一丝同情消失殆尽:“没错!这种人,半点也不值得可怜!”
蓝溪玥的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心思却飘向了远方,墨璃渊…他现在到哪里了?太后…会如何看他?如何看自己?都怪那个该死的破系统,非得让她取了那狗皇帝的性命不可!
那狗皇帝对墨璃渊明里暗里的下毒手,他死有余辜!只是…太后……蓝溪玥无声地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阴霾。
毕竟是太后的亲生骨肉,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心中岂会没有怨?没有恨?
“王妃?”初春轻柔的声音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唤回,“你在想什么呢?王府到了。”
蓝溪玥蓦然回神,才发现马车已稳稳停在了摄政王府那巍峨气派的朱漆大门前。
她敛了敛心神,微微颔首,下了马车。
刚落地,暗一在一旁低声道:“禀王妃,方才收到天一发回的飞鸽传书。”他递上一卷细小的纸条,“王爷护送太后娘娘鸾驾启程回京。只是雪深路滑,为免太后凤体颠簸,行程颇为缓慢,预计还需三日方能抵京。”
“太后…回来了?”蓝溪玥接过纸条,指尖微凉,心中那点刚压下的阴霾又悄然弥漫开来。
“是。”暗一垂首道,“太后凤体在护国寺时便时有反复,王爷忧心寺中清苦,医药不便,故而决定将太后接回京中,以便悉心调养。”
蓝溪玥淡淡“嗯”了一声,寒冬腊月,接回京中更利于休养,道理她都懂。
只是…想到即将面对那位刚刚痛失长子的太后,蓝溪玥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隐隐的头痛袭来。
她抬手,几不可察地揉了揉额角。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