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更迭,政治运作,这里头的门道太多了,儿臣不如父皇读的书多,却是深深知晓这利益与控制之间的连贯性。”
“历朝历代,都有大臣贪墨之事,并非您这一朝,
可历代皇帝在‘管’与‘不管’之间做出的抉择都是大不相同的...”说着,宓召住了脚,回身看向皇帝,“当然,结果亦都是大不相同的。”
“这‘管’与‘不管’并非此事之根本。”
皇帝点头,“那什么才是根本?”
宓召端端站着,肃色道:“权衡利弊才是根本。”
皇帝点头,“你继续说。”
宓召又踱步开来,“儿臣曾仔细分析过历代几位政绩卓越的皇帝,他们对于贪墨一事,大都持相同的态度。”
“他们对官员的贪墨大都是心知肚明,却又长期纵容,为何呢?”
“这都与那几位贪墨的官员的政治能力大有干系。”
“贪墨的官员能把事儿为皇帝办的极为妥帖,这是有才干的能臣,他自身的价值应是已经远超他们贪墨的那些个银两了。”
“因此,皇帝这才对他们的贪墨视而不见。”
“再者。”宓召又看向皇帝,“父皇,你得留着阁老制衡其他臣子啊!”
“朝臣们之间皆有党派,若您将阁老扳倒了,岂不是令其他党派一方独大了?这之于您,终不是好事儿啊!”
“臣子们的金库,还不都是咱们皇家的?您尽管叫他们去贪,若到实在不得用的时候,把他们的家一抄,那些个被贪墨的银子,不都一样又还进国库了么...”
“所以,儿臣以为,臣子贪墨,您实在不必上火,有才干又听话的臣子贪墨,您就当看不见,无才干又不听话的臣子贪墨,摘了他的冠儿便是,就这么简单。”
“儿臣未着手过政事,可儿臣管自个儿宫里也是这么管的,儿臣宫里头几百号奴才,每日间不知要被他们顺去多少钱物,若儿臣也如父皇您这般,那不知得打杀多少奴才,恐怕,早已与四哥顶了一样的骂名了。”
宓召这一番话是实实在在解了皇帝的惑。
这个道理,皇帝并非没听过,可与一人交谈开来,心里边的感想便大不同了。
“好!好哇!”皇帝朗声大笑,抬手点了点宓召,“你不愧为朕最聪慧的女儿,你比你母妃强多了!”
宓召淡然一笑,不忘为自己母妃讨个好。
“父皇这话欠妥...”
“若非母妃自幼督促儿臣读那些个将相之书,儿臣也没这样的见识。”
经宓召这么一开解,又因着韩玄晖方才对赐婚的那番拒绝,皇帝心里头对阁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