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
钟仪也垂眸一同笑起来,一时,小径前后皆是她二人的欢笑声。
...
到得韦氏院内,又被请去坐着喝了一盏茶,方才起身往厢房理寿宴的单子。
礼单扯了长长一条,有多长呢,长到那条三尺长案都放不下,直拖垂至青砖石上。
蒲察上前探看,钟仪也一并跟着上前。
前头是宴厅布局,中间乃席间菜式酒饮,接着是歌舞戏乐的安排,洋洋洒洒很是杂乱。
阁老韩汲辅两朝皇帝,今年办的又是大寿,排场自是极大的。
被蒲察这么拉着一同前来,钟仪自知无论心头如何震惊那都是不能轻易吱声的。
因此,她也没有细瞧,只是走马观花般的过眼。
可眸光流转间,她还是瞧见了令她感到极其咂舌的东西。
躬身细细看去,竟是供品那一页。
海鲟五百条。
活鹤脑髓九百九十九盅。
岭南蕉园晨露八十八担。
...
只这么几样,钟仪的心头便五味杂陈,再也看不下去了。
那海鲟乃乌江特有,可这里是京城,同那乌江相隔两千多里地。
若要从乌江往京城运送这五百条海鲟,得一路由一个接一个的驿卒八百里加急冻运。
这么一来,不知得跑死多少匹马,累死多少个驿卒。
那活鹤脑髓更是残忍至极,得由猎户担着性命之忧将鹤抓了活活剖出鹤髓。
晨露就更不必说了...
这哪里是供品?这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命么...
钟仪心头喟叹,用人命来做寿,他韩汲就算在天道跟前当的起,又万万能在宫里头那位真龙的跟前当的起么...
更何况,阁府如今,已然是摇摇欲坠。
这这般风声四起的情势下,做个寿宴还要摆出如此大的排场,简直不敢设想那位万岁爷的心里头会如何作想...
她想说上几句话,可左思右想,始终不知如何开口合适。
最后只得先试探韦氏一番。
毕竟韦氏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她怎么都不信她连这点儿锋芒都不知道掩盖。
怕不是故意而为之呢...
“这供品挑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