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三年,钟仪作为儿媳几乎从无忤逆过长辈半句,加之当初钟家是上赶着将自己女儿送来蒋家攀附这桩姻缘的。
所以,秦氏和蒋延储二人皆笃定钟仪定会对他们未一纸休书将她撵出府去,而是给了她一个贵妾的身份感恩戴德。
如此,既能将她留在府里头操持上下琐事,又可继续拿她嫁妆补贴府上用度,可谓是双赢了。
毕竟,她带来的那些个田产铺子一年到头产出的银子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贵妾?”钟仪点了点头,扫三人一眼,眸光落定在秦氏脸上,扬唇一笑,“敢问婆母,这贵妾...有多贵?”
见钟仪如此认真发问,秦氏扬了扬下巴,唇间笑意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将军府待你的礼遇还如正妻一般,鉴于你贤良让位,例银呢,每月再给你涨十两,一共六十两,每季的布匹脂膏还有额外的年例...”
钟仪掩面一笑。
秦氏还未把话说完,闻声,敛了笑,诧异道:“你笑什么?”
“我当有多贵呢,我差点以为,婆母口中的贵妾比万岁爷授予我的敕命还要贵呢!”
一时,堂内气氛凛然。
“钟仪!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蒋延储这才听出了钟仪的言外之意,她这是把他们耍了一遭,心头自然是不忿的,抬手指着钟仪就斥。
秦氏这会儿也才明白了过来,她还是思虑错了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心思。
不过,她自认到底比她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有的是法子让她松口。
“你这是不愿意?”秦氏一改方才的笑意,脸也木了起来,不去理会那敕命一说,避重就轻。
“钟仪,我念在你这三年克己复礼执掌中馈的辛劳才这般与你好商好量,你别硬是要我给你个难堪!”
“你不过就是一个中丞府的庶女出身,能迈进我们荣国公府的大门你已是高攀至极!成婚三年你都未给我们将军府延续香火,如今就是撵你下堂都不为过!你还挑拣个什么劲儿...”
“婆母这话属实是欠妥了吧!”钟仪嗤笑一声,“当初抬我进门,做的就是正头大娘子,如今,你儿子先斩后奏带了旁的女人和孙儿回来,你们做长辈的对我这个儿媳半句歉意都没有,二话不说就要让我让位,没有这个道理!”
“再者,我可是外命妇!你们如今要我让出这少夫人的位子,可有上奏过万岁爷了吗?”
“还有,您说我成婚三年未诞下子嗣,试问这田地未得播种又该如何有收成?当初洞房之夜您儿子酩酊大醉,我同他根本未行房事,这您也是知道的,现如今您却又拿这一条来挑拣我的不是,这般胡搅蛮缠若是传了出去,可真是有损荣国公府的名誉!”
“究竟是您给我难堪,还是您给自个儿难堪呢?”
钟仪这一番连珠炮可谓是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