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也快撑不住了。
她只好点头上了车。
马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绣着金丝暗纹的软枕一丝不苟地放着。
鼻尖便萦绕着极浅的雪松香。
如同凛冬的一丝清冽寒意,透过肌肤,划入心口。
熟悉的味道让宋云棠恍惚了一瞬。
明夏没有发现宋云棠的异样,她着急地先检查了自家小姐的膝盖,哭出了声。
“小姐,蒲团里那些瓷片扎进去了!”
宋云棠看了眼膝盖,红肿破皮的地方隐约能看到瓷片。
她只眉头动了动。
“没事,拿针挑干净就行。”
可她手指实在没法发力,只好让明夏动手挑瓷片。
明夏眼泪滚落,颤抖着双手拿住针,怎么都下不去手。
宋云棠哭笑不得。
“再哭下去,眼睛都哭肿了,还怎么看得见?要是膝盖扎坏了,小心你家小姐不起来了,就赖着你。”
明夏哭着说道:
“奴婢愿意伺候小姐一辈子!”
宋云棠笑道:
“你愿意,我可不愿意,这大好河山我还没跑遍呢!”
明夏强忍着止住哭声,咬牙动了手。
宋云棠闭上了双眼。
膝盖还麻木着,再加上刚刚的止痛药,现在的痛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可鼻尖的雪松香忽近忽远。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腑之间都是那股熟悉的寒意。
冰刃刺入心口。
如同三年前那个除夕。
她挣脱抓住她的侍卫,决绝地跳下马车,追着一人一马的背影,跑过了十里长亭。
跑了很久,最终倒在雪地里。
呛进口鼻的积雪融化成冰水,寒意钻进骨缝。
那种冰冷比寒毒发作时更痛苦。
她告诉自己。
宋云棠,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远处,茶馆二楼的包间。
长风快步迈入,朝窗口的位置拱手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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