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糊涂了,刘太医才擅诊孩童。”
裴昭怔了下,点头道:
“是,我糊涂了。”
云棠平时也就帮太医打打下手,学的都是些皮毛。
这种医术看看风寒还行,孩子身体娇弱,可不能拿来给她练手。
“来人!立刻请刘太医!”
说着,裴昭疾步走向一身素白衣衫的沈姝宁。
她髻上只有一根朴素的木簪,更显身影单薄。
裴昭立刻将手里披风披在沈姝宁的肩上,安慰道:
“别怕,我和你一同守着念念。”
走之前,裴昭想到和宋云棠的话还没说完。
“还没帮你上药,云棠,你……可会介意?”
“无妨。”
宋云棠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眸色郑重地拿着那张空白字据。
心里涌起一丝愧疚,裴昭柔声道:
“云棠,想好要什么就写下来,等我回来帮你办好。”
大婚延误是他失约,不管要多贵重的东西,他都应了。
裴昭离开,宋云棠看着手里的字据,没有犹豫便拿起了笔。
在退婚书上干净利落地写下最后一个字,宋云棠只觉得心底异常平静。
那些层层叠叠的委屈,好像也随着墨迹干透而沉下了心湖。
原来坚持了三年的事情,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将退婚书放入木匣后,宋云棠长舒了一口气,将木匣藏好,和明夏说道:
“等孟姨身子好了,再将这木匣送去,到时候,走也走得干净。”
明夏有些不舍得。
“三年来侯府就像小姐的家一样,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宋云棠目光很是平静。
“明夏,你记住,靠别人生活,就算再像家,到底不是真的。”
想到这些年,不管是在镇南王府还是定西侯府,小姐都没有轻松过一日,明夏重重点头。
“小姐只有一个家,在宋国公府。”
宋云棠眼眸微微泛红。
“是啊,再过几日就能回家了,收拾东西吧。”
天擦黑的时候,丫鬟春琴提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