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时间仿佛凝固了。闭路电视屏幕彻底熄灭后残留的那一小块方形黑暗,像是一个通往绝望深渊的洞口,吞噬了房间里所有的声音和希望。死寂如同粘稠的液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透过屏幕传递而来的、大筒木一式那冰冷彻骨的威压,让鹿丸的指尖微微发凉,让鸣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鸣人深深地、缓慢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腔里那股混杂着震惊、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的情绪压下去。
他湛蓝色的眼眸不再像往日那般如同晴空,而是变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流汹涌。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牢牢锁定在桌子对面依旧被层层封印束缚的阿玛多身上,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阿玛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从慈弦身体里出来的……东西,大筒木一式,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和我们曾经面对过的大筒木辉夜,以及桃式又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楔’!它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阿玛多推了推鼻梁上的棕色圆框眼镜,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此刻却显得格外缓慢和沉重。他脸上那副仿佛永远看透世事的淡然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顶尖科学家的极致严谨,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掩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知道,接下来他要揭示的,将是颠覆这个世界现有认知的、足以载入史册的终极秘密。
沉默片刻后,阿玛多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历史的沧桑感,仿佛在揭开一页被尘埃封存了千年的卷轴。
“要理解这一切,我们必须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星空。大筒木一族,并非我们这个世界的原生种族,他们是来自宇宙深处、穿梭于星海之间的‘播种者’与‘收割者’。他们的生存方式,或者说,他们的‘使命’,就是寻找像我们这样充满生命力的星球,种植下名为‘神树’的种子。”
阿玛多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让听众有时间消化这个惊人的开端。
“神树会扎根于星球的核心,吸收整颗星球上所有生命体的能量,历经千年,最终结出一颗蕴含着庞大生命精华的果实…‘查克拉果实’。大筒木族人食用这种果实,就能获得近乎永恒的生命和无法想象的力量,实现生命层次的终极飞跃。”
“而在很多年前,执行这片星域任务的大筒木成员,就是一对搭档……大筒木一式,以及他的部下……大筒木辉夜。”
当“辉夜”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时,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又冰冷了几分。鸣人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那段惨烈战争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阿玛多继续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叙述历史悲剧的冷静。
“然而,在这颗星球上,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故。大筒木辉夜,她背叛了自己的上级和搭档一式。具体原因已不可考,或许是对力量的渴望,或许是对一式的不满,或许……是产生了我们所理解的‘情感’。总之,她抓住了一个一式毫无防备的时机,发动了致命的偷袭。”
听到这里,一直靠在墙边、看似闭目养神的秦羽,那双金色的竖瞳在阴影中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闪过一丝极快的锐芒。他虽然凭借未来的记忆碎片和自来也的情报,猜测过辉夜和一式之间必然存在联系,但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直接而残酷……曾经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才勉强封印的查克拉之祖,竟然曾经只是别人的部下,而且是依靠偷袭这种手段才得以成功。那么,在全盛时期的大筒木一式,其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境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了他的脊椎。
阿玛多没有停顿,他的叙述进入了最核心的部分。
“辉夜的偷袭几乎让一式瞬间濒临死亡。但作为高等大筒木,一式拥有着最后的保命手段,那就是‘楔’。”
阿玛多加重了这楔这个字的读音。
“‘楔’,远不止是一个力量印记那么简单。它的本质,是一种将大筒木个体存在的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