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艰难凿出。
“也许……你是对的。我不该……那么固执,不该选择离开木叶,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秦羽没有再如同以往那般解释任何苦衷,没有提及团藏的逼迫,没有诉说自己的不得已。所有的理由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他离开了,而鸣人独自承受了之后的一切。这是他无法推卸的过错,是他午夜梦回时难以释怀的悔恨。
鸣人彻底呆住了,手里拿着那个粗糙的面具,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慌。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设想过无数次与老哥重逢的场景,争吵、打架、或者那种别扭的沉默,却唯独没想过……道歉?
鸣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结结巴巴地脱口而出。
“老…老哥?你…你没事吧?这时候,你不应该强行把这面具扣我脸上,或者随手一丢,然后冷冰冰地说一句‘爱要不要’吗?”
这话说完,连鸣人自己都觉得有点傻气。
秦羽闻言,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极其苦涩的弧度。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自责和沧桑,看得鸣人心头莫名一酸。
“以前……或许会吧。”
秦羽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但现在……不一样了。”
秦羽不再多说,转身继续沿着街道默默前行。背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仿佛背负着无形却无比沉重的枷锁。
鸣人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面具,又看看秦羽那仿佛卸下了所有冰冷伪装、透出丝丝疲惫与脆弱的背影,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他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更不明白了。但他能感觉到,老哥的道歉,是认真的…那种沉重的愧疚感,做不了假。
鸣人用力吸了吸鼻子,将面具紧紧攥在手里,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依旧沉默,但之间的气氛,却悄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合,投在渐渐亮起灯火的道路上。
然而,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在街道旁一条幽暗的小巷深处,几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然隐没。
他们戴着动物的面具,身着统一的制服,气息收敛得近乎完美,唯有面具眼孔后冰冷的视线,如同毒蛇般,牢牢锁定了那个银发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