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放心,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也许,人的开悟就是在一瞬间。
就像安然。
她比时暖想象中恢复得还要快,整个人的状态像变了一个人格。
尽管还是会时不时走神,但愿意做出改变,积极往前走,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时间愿意治愈的,都是想自愈的人。
时暖正想着该怎么跟她提起楼景琛,没想到安然自己先开了口。
这天天气很好,她们和云妈一起带着糖果在院子里玩,铺一张野餐垫,再摆点零食和水果,和野餐没什么区别。
玩得累了,两人纷纷倒在垫子上。
“不行了……我不行了。”
“我也是。”
时暖看着蓝天白云,伸手把墨镜拿过来盖在眼睛上,“小孩子的精力为什么那么好?我不懂。”
“我也不懂。”安然语气更是带着叹声,“暖暖啊……咱们糖果应该已经算是比较乖的孩子了吧?这几天跟她相处我都快麻了,我感觉我以后不会想要当妈了,有糖果就够了。”
“你搁这儿造排比句呢?”
时暖笑,“带孩子就是这样,累并快乐。”
安然突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喘息。
许久,时暖听到她低低的声音:“暖暖,其实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
时暖惊讶的转过头。
女人的脸色很平静,因为刚才过激的运动,她的脸颊微微泛着红。
“那个孩子……算是意外,但我原本打算留下来的,我以为对他来说是个惊喜,就打算等他出差回来告诉他。”
“可实际上不是的。”安然笑了笑,那笑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我怎么能要求所有人跟我一样期待孩子的到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一种道德绑架。”
“不是的安然。”时暖急声打断她,“那是他的孩子啊,如果他不想要,当初就应该做好措施,而不是等到事后说‘我还没有准备’,你不能对自己这么苛刻,把什么都归结在自己身上。”
安然一愣,随后的眼神透着几分迷茫。
“也是……”
她说,“我不能对自己这么严格,我们都有错,我错就错在太过相信他,以为他和他的前妻当真清清白白,也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可一切都是无法证实的猜想。
楼景琛出差回国,安然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还当成一个礼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礼物盒里。
可那个盒子被他打翻,换来了一场恼怒的质问。
他问她为什么不早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