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似乎触发了某种很不好的记忆。
大概几秒钟时间,她说:“暖暖,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我……挺失败的。”
这语气透着一股绝望的平静,很不正常。
“怎么会呢?”
时暖握住她被子上的手,笑了笑才温声开口:“你一点都不失败,你呢……有自己热爱的工作,有很爱你的父母,还帮了你的好朋友很多忙,大家都很喜欢你。”
安然没动,虚虚抬起眼皮。
“真的吗?”
“当然。”
时暖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肯定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安然。”
安然抿着苍白的嘴唇,像是想扯出一丝笑来,可最后,只是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自责感再次浮上心头。
时暖突然想起,很早以前安然其实给自己打过电话。
电话里她哭得泣不成声,不断的否定和怀疑自己。
如果从那时候开始就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暖暖。”
手突然被反握过来。
时暖抬头,正对上安然那双静如死水的眸子。
她说:“别哭。”
“好,我怎么会哭呢?”
时暖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们以后还要去好多地方玩,你看,你现在是糖果的干妈呢,我以后也要做你孩子的干妈,然后一起看孩子长大,好不好?”
安然点头。
“好。”
一场割腕,仿佛把安然的另一面藏了起来,她变得沉静又冷漠,谁都认识,却又谁都进不去她心里。
心理医生每天都来,聊上一两个小时,再开些药。
多少还是有些作用,安然的状态好了许多。
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一周,照常鑫的意思是,如果身体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可以先回家,放松的环境有助于病情。
“那按照现在的状况,安然大概多久能痊愈?”
“不好说。”
常鑫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今天试探性的跟她提了一下情感上的事,她似乎不是很反感,如果能聊的话,下次可能会有突破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