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回头,昏黄的走廊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脸处于一片明暗不定里,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却又恍惚不一样了。
她抿唇,低声说:“今晚的事……谢谢你,回去早点休息。”
转身,关上门。
江逸臣站在门口,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女人也背身站着。
也许是共同经历的事情太多,说爱说恨,都已经过于肤浅。
时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睡醒已经是中午,有两条江逸臣发过来的未读微信,她没有看,更没有回。
两天的时间都忙于处理公务。
第三天,周瑾定了回国的机票。
“温然……怎么样了?”
“H国警方不让我们把遗体带走,我已经派人在协调了,应该问题不大。”
周瑾说着,拿出耳机递给她,“你这两天都没休息好,睡会儿吧。”
时暖嗯了一声,抬眸看着他。
男人俊逸的面容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的确,这两天最辛苦的就是周瑾。
两秒后,她开口:“回去你就放假吧,放几天自己定,好好调整一下。”
周瑾皱眉,“小姐……”
“这么看我做什么?”
时暖笑着往后躺去,伸手拉了拉毛毯,“我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很体恤下属的好不好?你可是SW的顶梁柱,身体要是垮了我没法儿交代。”
“嗯。”
周瑾喉结滚动,垂眸。
调整好座椅,他终究还是没有憋住心里话,沉声道:“小姐,你是不是怪我?”
“怪你什么?”
“我前两天挑衅了江总。”
“挑衅?”
时暖轻笑,“我没听出来,不过商场上这种明里暗里的较量,不是挺正常的么?”
她闭上眼睛,嗓音听不出喜怒,“不过周瑾,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其他人插手我的私生活,我和江逸臣之间的事,我有自己的分寸。”
换而言之。
是对是错,是分开还是和好,都是她自己的事。
周瑾骨节分明的手指蜷握了一下,沉声说:“小姐,我只是替你不值。”
“不值什么?”
时暖睁眼,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
比起一年多以前,她那双通透的眼睛越发清明,仿佛已经看穿所有,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