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清楚。
她只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过去无比平凡的一天。
她犯了工作上的失误，被温启航关在禁闭室里很久，出来时浑身都是鞭伤，发着高烧，走路都走不稳，在路上险些晕倒。
是江逸臣救了她，送她去医院，还给她买华国口味的饭菜。
她那时跟他不熟，态度还很冷。
“你帮了我，想要什么回报都可以，但现在不需要你留在这儿了，你走吧。”
江逸臣并不是特别热心肠的人，但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继续看手里的论文。
“喂，我跟你说话。”
“我不聋。”
他头都没抬，淡然得事不关己，“只不过不想看你那么可怜而已。”
温然下意识想反驳，可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哪有什么好反驳的？
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实际上经常都接受体罚，事后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死活，不是可怜是什么？
她抿着苍白的嘴唇，问：“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出口，少年终于抬起了头。
却没看她。
那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温柔似水，好一会儿才缓声说：“我有一个姑娘跟你差不多年纪，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遇到这种麻烦，就当是帮她积德吧。”
那时的江逸臣尚且年轻，但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所有魅力，温然对他口中的姑娘好奇得不行，但他从来都不说，绝口不提，从医院出来后就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
后来，温然用自己的方式查到了时暖。
她从没这么认真羡慕一个人。
可梦醒了又想——
她的执念当真是那个男人吗？
也许根本不是。
温然喜欢和向往的，从来都是爱时暖的江逸臣，是一个并不具体的幻像，代表着温柔、体贴、依靠、港湾。
她突然就觉得好累好累，那些年的执着，就像积压已久的毒，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
所以也就没那么恨时暖了。
她收起回忆，漠然道：“我说了不是帮你，你记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别人的车开出去老远，时暖才突然反应过来——
她是不是被算计了？
东西都拿到了手，不管温然提什么条件，她都得答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
又没有书面协议，她说她绝对同意了？
冷哼一声，时暖扭头上了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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