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了解,林意跟瑞森资产既无仇怨,更无交集。
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山竹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意识到,直到山竹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茉莉?”
山竹神色关切,姜宥仪缓过神来,她始终没有把自己和瑞森资产的仇怨告诉山竹的打算,因而仓促地掩饰着佯装无事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是顺着你的思路想了想这种可能性。”
“总之,你不要把什么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样活着也太累了。”山竹安慰她,末了指了指面馆墙上那个落了厚重灰尘的老挂钟,“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再补个觉,晚上还要上班。”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姜宥仪看向她,“我是说,哪家酒吧?”
“FENRIR.”山竹没打算瞒她,“桉城很有名的一家店,你来桉城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也知道。”
“……”姜宥仪可太知道了,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想起了当初隔着饭馆的玻璃,围观到的那场警方的缉毒行动。
然后铩羽而归。
听池浪说,那个案子至今也都还没进展。
姜宥仪有点担心,“我听说他们家挺乱的,六七月那会儿好像还被警察查过。”
“娱乐场所,哪个不是隔三差五就被阿Sir们临检,FENRIR还有拳场,肯定被重点关照喽,家常便饭啦。”山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起这些的时候,她语气轻松,带着些大概是从养父母那边潜移默化学来的软软的南洋腔调,“你放心啦,警督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头上,我就本本分分买酒,他们家客人多,我卖的就多,钱才能赚得多,良性循环~”
她说完站了起来,从随身的小包包里面拿钱包,“上次你都请过我啦,这顿我请你。”
等这句话顺嘴说完,她看了眼两人都坨到惨不忍睹的面碗,又觉得有点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
山竹拿的包是硬皮质地的,口袋很小,不太好掏东西,拿出钱包的时候有东西不小心被带了出来,她连忙要捡,还坐在位置上的姜宥仪先她一步弯腰帮她捡了起来——竟然是一只珍珠耳钉,看着很像之前山竹做柜姐的那家珍珠店的款式。
姜宥仪看看她空空的耳垂,没有多想,只是顺口打趣,“你出来跟我吃饭,还要在包里准备一副耳钉?这么卷的吗?”
“什么一副,就这一只。”山竹把耳钉从她手里接过来,很珍惜地拉开钱包的拉链,把它放进了钱包里,“是海水珠呢,之前在商场的时候员工内购价买的,打六折,现在让我买我肯定舍不得。”
姜宥仪有点懵,“你就买一只?”
“我想买一只是不是店里也得能买我才行?”山竹嗔怒地瞪她,“另一只我送人了。”
她解释到后面的时候语速很快,姜宥仪敏锐地听出来了一点不一样,顿时目光狡黠起来,“你不对劲哦~”
姜宥仪打趣的意思太明显了,山竹把这事儿自己憋心里很长时间了,她也想找个人了,闻言就又坐了回来,“茉莉啊……”
“嗯?”
山竹没看姜宥仪,但脸色很古怪,语气也很微妙,“你说我要是喜欢上了比我大十几岁还一穷二白朝不保夕的老男人,我是不是有病?”
“……?”姜宥仪用脸静静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方才看山竹的表情变化,猜出来她应该是感情上有了进展,但怎么也没想到,山竹心动得这么不走寻常路……
她一时的沉默让山竹的脸色更加一言难尽,活了二十八年也算自诩阅人无数的尹山竹女士苦闷地抢在她说话之前打断了她,“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姜宥仪艰难地解释,“虽然我没有年龄歧视,也不认为有没有钱是感情进展的基础,但你对他的形容让我听起来……觉得这个人好像不是特别的靠谱。”
“自信点儿,把‘好像’去掉。”山竹气笑了,但不是气姜宥仪,是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