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又假意皱眉道:“诶呀,你这却是让我实在为难啊。
虽然你诚意十足,所说条理清晰、内容也很是诱人,但是赵文华乃是我父亲的宠爱义子,也是我的结拜义兄,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俞大猷给残忍杀害、死无全尸。
如此血海深仇只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不再追究、还要反过来帮仇人脱罪,未免太不现实、也太不近人情。
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救下俞大猷对我严家来说大有裨益,可是我也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赵文华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我岂能因为自家的一些利益好处就不报他的血仇了呢。”
俞长生听出了严世蕃的意思,继续道:“在下自然知道小阁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是您视赵文华为手足兄弟,他却视您为仇雠阻碍!
赵文华此人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远的不说,先前他进献天子的百花仙酒便是盗取了阁老的秘方;他还越过阁老和您,向陛下奉送祥瑞仙鹿、讨陛下欢心;并且又屡屡将剿倭战功据为己有、步步高升。
赵文华名义上是在替阁老和小阁老讨好陛下,但实则好处和功劳却都让他一个人拿去了。
这些年赵文华颇得圣心,官至工部尚书太子太保,若光论品级、其人已经盖过小阁老您,甚至都开始争抢严阁老本人的圣恩眷宠了。
想必您也知道,先前赵文华所到之处、地方官员鞍前马后极尽谄媚,许多人说到阁老之子,就只知赵文华却不知小阁老,而赵文华却听之任之全不收敛,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吗!
阁老如今年事已高,您更应该未雨绸缪、为阁老分忧操心,一旦阁老他老人家哪天告老还乡,那届时朝中诸公是听小阁老您的,还是听他赵文华的呢!
这般恩将仇报、包藏祸心的小人,小阁老又何必与他讲什么手足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