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便走进屋内。
一进屋只见一位肥胖短颈的独眼之人穿着寝衣,正在悠哉悠哉地用着早饭,俞长生曾听陆流与他讲过关于严世蕃的事情,这人果然好认得很。
寻常主人家见客,纵是双方地位相差悬殊也会注意礼节,总该正装严束在书房或客厅见人,绝不会在卧室穿着寝衣吃着东西接客。
由此可见严世蕃根本没有把俞长生放在眼里,虽然同意见他,但也是极尽羞辱随意。
俞长生也不在乎这些,恭恭敬敬上前鞠身行礼道:“俞长生见过小阁老!”
严世蕃头也不抬一下,嘴里还嚼着东西便道:“听说你天还没亮便在府门等候,夜幕寒风中站了快两个时辰。能让门子这么殷勤帮你说话,看来也是花了不少本钱,还沥血书写拜贴于我、看起来倒是很有诚意。
不过你应该知道、俞大猷一向与我父子不和,如今他犯了钦案、又杀害了我兄弟,我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胸怀宽广了,你就不怕我不仅不见你,还会一并拿了你法办吗?”
俞长生道:“回小阁老,在下久闻您是大明第一奇才,智慧才略更远胜徐渭之上,您如此深明大义聪明绝顶一定能轻易想到在下此来于您乃是有利无害,故而在下相信您一定会见我的。”
严世蕃闻言轻笑一声,多年来俞大猷数次进京但是都不曾来过严府拜访,今日俞长生凌晨就在门外等候,严世蕃特意放他进来想要戏弄羞辱一番然后赶走,但听他这番说辞却觉得有些意思。
严世蕃依然不看俞长生、边吃边道:“我道俞大猷是个死脑筋的粗人,没想到他的徒弟倒是会说话,一上来就给我戴高帽。
寻常旁人找我、便是孝敬十几万两银子也难入我的眼,看你的落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宝贝。你且说说看,凭你能有什么利益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