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
俞长生在一边怒声道:“人人自有定盘针,万化根源总在心。先生,我知道你是叫我忍,可我就是气不过!朝廷中的人难道眼睛都瞎了吗!孰忠孰奸都无法辨认地清?!”
俞大猷淡然道:“我以前总觉得只要投身军中一心杀敌报国就能一展胸中抱负可以不问旁由、不理纷争,但等我真的置身其中才知道人总是会身不由己,想守护的东西越多,被牵制的也就越多。
心有不甘不服、发泄怒火却又能如何,那戚继光说得多,做好本分。”
这时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道:“能忍人所不能忍者,必能成人所不能成。你们都应该多和他学。”
三人回身一看,只见徐渭白衣飘袂走了进来。
俞大猷道:“军师可是早就算到今日宣旨的结果,不然怎么会正好来此。”
徐渭道:“你早得罪了严嵩和严世蕃,如今天子闭门玄修,严家主事内阁。陆炳不便直接干预中枢决策,徐阶自然优先保护同党的谭纶,敲打赵文华重拿轻放不过是做做样子。严家针对你也不是一朝一夕了,革你的职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秋叶丹怒道:“你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何不早跟我们说!”
徐渭冷冷道:“我若早说了又待如何,是能改变内阁的旨意,还是让他提前收拾好行李。”
秋叶丹一时语塞,俞大猷倒是笑了笑道:“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无官一身轻。多年来我忙于军务不问江湖,也该回去看一看走一走了。”
徐渭没有看俞大猷,转身看着门外天空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尔虞我诈腥血雨风,身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一路走来官居至此不容易,又花了那么多心血练军养兵,真的不觉得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