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即便翅膀伤重都炯炯有神的目光在这一刻彻底黯淡下来。
死寂的眼神加上残破的身躯，眼前的五色凤凰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哪怕两刻钟之前还在针锋相对，但此时徐知月也为金凤凰感到悲哀。
与挚友一别数年，再有消息竟然是故人临终前的请求。
徐知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想把空间留给当事鸟默默消化。
她起身想要去看看小狸和阿凤商量的怎么样了，却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句挽留。
“无忧，等等！”
徐知月转身看向同样站立起来的金凤凰。
“金前辈是还有什么信息需要补充吗？”
“没有，该说的不该说的老身都说完了。”
金凤凰盯着徐知月，凤目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老身思来想去，这桩交易无忧还是太吃亏了。”
“所以，老身把阿凤抵给你，当做换取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自由的条件。”
徐知月一言难尽地望着对面老脸都不要了的五色凤凰。
“金前辈的玄孙子自己不关照，倒是丢给我这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照顾。”
“您这手责任外抛的算盘倒是打得响亮！”
被人揭穿，金凤凰不仅半点羞耻心都没有，反而振振有词道：
“就算阿凤再不济，它也是只凤凰。”
“不管是平等契约还是主仆契约，作为灵兽带出去都不会堕了无忧你世家小姐的脸面。”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金凤凰这是看准了自己不会亏待灵兽，才想着赖上来。
徐知月才不会轻易接下这块烫手山芋。
“金前辈既然了解无忧的处境，那就该知道阿凤跟着我不会有安生日子过，更会有丧命的风险。”
“就算如此，金前辈还要把阿凤托付给我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若是阿凤真的走在老身前面，那也是它的命，怨不得旁人。”
听着金凤凰开明到不行的想法，徐知月只觉得它很有可能被苏轻蝶的骤然离去刺激到了。
否则，一位祖奶奶怎么能把卖玄孙子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眼瞅着徐无忧还是不为所动，硬的不行那就上软的。
金凤凰开始回忆往昔。
“修行岁月长，老身能活这么多年，靠的不仅仅是修为，更有心里的寄托。”
“长寿既是上苍的馈赠，同时也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亲眼目睹至亲至爱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若非心有挂念，老身早就随之而去。”
“趁着年轻，多经历一些，对阿凤来说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