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月只看了一眼便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身体。
她立马就地打坐，引导灵力沿着经脉运行过一个周天。
如此，眼前发黑的情况才暂且缓和一些。
见状，鬼火飘到徐知月身边，发出男女不辨的孩童声音。
“你是在幻境里面灵力枯竭的身体里待太久了，如今骤然回到灵力充盈的身体中，两相冲击下才会出现不适。”
“再等上半刻钟，神识适应了身体就好了。”
徐知月没有睁眼。
她知道说话的是幻梦灵珠，但也只是语气平和道：
“多谢。”
“谢就不必了。”
鬼火慢慢地围着徐知月绕了一圈。
“可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问吧。”
现在不宜走动，徐知月也不介意与幻梦灵珠交流一二。
“你究竟是何时清醒过来的？”
幻梦灵珠回顾了整个过程，都没想明白这一点。
它不是第一次将灵识潜藏于参选者本体之中，但从前只是被动地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今天因为无人看管，第一次主动出言诱导，却不想在徐知月这里遭遇了巨大的滑铁卢。
“从你说第一句话开始。”
徐知月语气淡淡，一点都不知道这句话给幻梦灵珠幼小的灵识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撼。
“什么？！”
鬼火很是难受，连淡蓝色的火光都暗淡了几分。
它想不通，自己的第一句话有什么破绽。
“你难道不恨薛雨吗？”
幻梦灵珠与徐知月面对面地，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恨。”
徐知月淡淡回道。
“为什么？！”
幻梦灵珠语气激动，连续输出。
“她可是你一切不幸的开端！”
“要不是她这个小师妹横插一脚，你到现在还是受人敬仰的明月剑宗大师姐！”
幻梦灵珠死死盯住徐知月，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不同的情绪。
但徐知月依旧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些充满煽动的话语而出现情绪波动。
这下，它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脑瓜子都要转打结了，它都想不到徐知月不恨薛雨的原因。
最后，幻梦灵珠不得不诚恳请教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一次，徐知月终于睁开了双眼。
她不偏不倚地直视着眼前的一团鬼火，像是看到过去一叶障目的自己一般。
许是知道对方不会泄露秘密，她难得地向外剖析了自己的内心。
“我承认，对于薛雨这个小师妹，我并不全是爱护之心。”
“我也承认，对她，我有过嫉妒，有过不满，以及其他不好的负面情绪。”
听徐知月这么说，幻梦灵珠并没有觉得她有何不对。
相反，它认为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对抢走自己一切的敌人该有的反应。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恨意。”
徐知月表明了自己对薛雨的态度，然后向幻梦灵珠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