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不过什么？&0t;
她突然凑近，带着薄荷糖的凉意：&0t;我们系有个学长&0t;呼吸喷在我耳畔，&0t;最近总约我去看展。
&0t;
我闻到她衣领上淡淡的烟草味，不是女士烟那种甜腻的香气，而是和陈昊抽的一模一样的万宝路。
这个现让胃里的酒精突然翻涌起来。
四
小雨从包里摸出盒烟，动作熟练地弹出一根。
&0t;来一根？&0t;她叼着烟的样子像个老手，打火机的火苗映在她瞳孔里，&0t;反正末班车没人管。
&0t;
我接过烟时，碰到她冰凉的指尖。
她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松开，落在我膝盖上。
绳结处系着枚小小的银铃铛，出细微的声响。
&0t;前男友送的，&0t;她嗤笑着把红绳塞回口袋，&0t;说能驱邪。
&0t;烟雾从她鼻子里喷出来，&0t;结果最先变心的是他。
&0t;
列车广播报出大学城站，窗外的广告牌换成某留学机构的宣传画。
我突然想起林薇说过的话：&0t;陈昊毕业要去英国&0t;当时她正涂着指甲油，红色液体滴在我素描本上，像一滩血迹。
&0t;你相信爱情吗？&0t;小雨突然问。
她掸烟灰的动作很生疏，灰烬落在帆布鞋上。
我想起苏晴昨晚的眼泪，想起林薇产房外的金锁，想起自己画了三个晚上却没送出去的贺卡。
&0t;不信。
&0t;啤酒罐在我手中出脆响。
小雨笑了，虎牙尖尖的：&0t;我也不信。
&0t;她掏出手机，那个&0t;异地狗&0t;又来消息，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内容：&0t;宝贝睡了吗？我刚健完身&0t;
她飞快地锁屏，耳钉在灯光下晃出一道银线。
&0t;但我信这个，&0t;她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纹身，&0t;痛苦是暂时的。
&0t;
五
终点站的提示音惊醒了我。
我这才现自己又睡着了，头歪在小雨肩上。
她卫衣的布料印着我脸颊的压痕，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0t;醒啦？&0t;她揉了揉肩膀，&0t;你睡相真差。
&0t;
站台上空无一人，白炽灯在瓷砖地上投下惨白的光。
小雨蹦跳着下了车，帆布鞋踩在积水处溅起小小的水花。
我突然注意到她左脚踝上也纹着什么——是个小小的月亮图案，和林薇脖子上的咬痕形状一模一样。
&0t;喂，&0t;她在电梯口转身，草莓夹歪到了一边，&0t;加个微信？&0t;
我摸出手机，屏幕裂了道缝——是昨晚摔的。
扫码时，她的头像跳出来：一只戴着婚戒的卡通手，配文&0t;rright&0t;。
&0t;对了，&0t;电梯门关闭前，她突然喊，&0t;你叫什么名字？&0t;
列车启动的轰鸣吞没了我的回答。
透过渐渐闭合的门缝，我看见她掏出手机，那个&0t;异地狗&0t;又来视频请求。
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拒绝键。
走出地铁站时，天开始下雨。
我站在屋檐下点烟，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
雨水顺着领口流进后背，凉得像苏晴昨晚的眼泪。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雨来的消息：
&0t;下周系里有展，来看吗？&0t;
我盯着那个闪烁的光标，突然想起便利店里还没拆封的烟。
包装上的警示语在雨水中模糊：&0t;吸烟会导致阳痿&0t;。
我笑了笑，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