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张毅推了推眼镜，将手中的解剖报告递给周默，&0t;表面看确实是自杀，体内酒精含量标，手腕切口整齐，符合自刎特征。
但&0t;
周默接过报告，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术语，最后停在张毅欲言又止的表情上。
他太了解这个共事十年的老搭档了，&0t;但是什么？&0t;
&0t;切口角度有点奇怪。
&0t;张毅走到解剖台前，指着尸体左腕的伤口，&0t;如果是自刎，右手持刀，切口应该是从外向内倾斜。
但这个伤口几乎是垂直的。
&0t;
周默凑近观察，死者郑国栋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作为海州市知名企业家，郑国栋的死已经引起了媒体轰动——&0t;慈善家不堪压力自杀&0t;的标题占据了各大报纸头条。
&0t;还有这个。
&0t;张毅指向死者颈部一处几乎不可见的淤青，&0t;像是被人从后面掐住过。
&0t;
周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是他接手刑警队以来遇到的第六起&0t;自杀案&0t;，每一个都看似毫无破绽，但每一个都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掏出手机，翻出前五个案件的现场照片，将它们和郑国栋的尸体并排放在不锈钢解剖台上。
&0t;张毅，你相信巧合吗？&0t;
张毅摇头，&0t;法医只相信证据。
&0t;
&0t;半年内，六起自杀，死者互不相识，社会阶层各异，死亡方式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0t;周默指着照片，&0t;他们都太完美了。
&0t;
张毅皱眉，&0t;什么意思？&0t;
&0t;完美的自杀现场，完美的遗书，完美的动机。
&0t;周默的声音低沉，&0t;就像有人精心设计了一出戏，而我们都是观众。
&0t;
解剖室的冷气呼呼作响，周默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他想起上一个死者，那个跳楼的女大学生，她的遗书字迹工整得像书法作品，而她的室友却说死者生前连日记都懒得写。
&0t;我需要重新调查这六起案件。
&0t;周默收起手机，&0t;从郑国栋开始。
&0t;
郑国栋的办公室位于国栋大厦顶层，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海州市。
周默站在窗前，想象着郑国栋生前站在这里的情景——一个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慈善晚宴上的常客，媒体笔下的&0t;儒商&0t;。
&0t;郑总最近情绪很稳定。
&0t;秘书李雯擦着眼泪说，&0t;公司刚拿下新加坡的项目，他还说要带全体员工去普吉岛度假。
&0t;
周默翻开郑国栋的日程本，最后一页写着&0t;晚上8点，天台见&0t;，笔迹与遗书一致。
&0t;这个天台约会，你知道是和谁吗？&0t;
李雯摇头，&0t;郑总的私人行程不会经过我。
&0t;
周默走向郑国栋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邮箱界面。
一封没有主题的邮件引起了周默的注意，件人栏是空的，内容只有一句话：&0t;你记得陈小雨吗？&0t;
&0t;陈小雨？&0t;周默问李雯。
李雯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0t;是是三年前跳楼的那个实习生。
&0t;
根据李雯断断续续的叙述，周默拼凑出了一个故事：陈小雨，22岁，国际贸易专业应届生，进入国栋集团实习三个月后从这栋大楼跳下。
警方调查结论是工作压力导致抑郁自杀。
&0t;那女孩性格内向，郑总对她要求特别严格。
&0t;李雯低声说，&0t;有几次加班到凌晨，我听到郑总在办公室里骂她，说她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