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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唐朝 781 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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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江面变成火海。

马燧亲率铁骑从侧翼突袭,陌刀如林斩断叛军退路。

&0t;报!

田悦率残部退守洹水城!

&0t;

马燧却望着满地尸骸沉默。

他认得不少魏博军士的面孔——五年前平定李灵曜之乱时,这些河北儿郎还跟着唐军旗帜冲锋。

老将军弯腰拾起半片残破的魏博军牌,上面&0t;同罗&0t;二字依稀可辨。

这些突厥降卒后代,如今又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第四章墨劫

长安的秋雨淋湿了颜府书房。

颜真卿将《祭侄文稿》收入檀木匣时,手指微微抖。

三年前在蒲州任上写的这篇祭文,墨迹至今未干透似的,总让他想起侄子颜季明被安禄山叛军钩出舌头的惨状。

管家慌张跑来:&0t;老爷,卢杞相公来了!

&0t;

紫袍玉带的宰相跨进门坎时,颜真卿正在临《兰亭序》。

&0t;鲁公好雅兴。

&0t;卢杞狭长的脸上堆着笑,&0t;陛下欲派重臣宣慰李希烈,满朝都说非颜鲁公不可。

&0t;

毛笔在宣纸上洇开一团墨。

颜真卿看着自己枯枝般的手背——七十三岁了,当年讨伐安禄山时的旧伤每逢阴雨就疼。

他慢慢卷起字帖:&0t;何时启程?&0t;

&0t;鲁公!

&0t;闻讯赶来的学生们跪了一地。

书法大家柳公权拽着老师衣角:&0t;李希烈已与田悦勾结,此去必是&0t;

&0t;君命不可违。

&0t;颜真卿从箱底取出尘封的鱼袋。

这是代宗赐的紫金鱼符,装着当年他任平原太守时的官印。

老人忽然轻笑:&0t;听说李希烈爱书法,老夫正好带几幅新作给他。

&0t;

第五章四王裂土

建中三年(782年)冬,汴州叛军大营飘着人血味的雪。

李希烈把玩着颜真卿刚写好的《奉命帖》,突然挥刀斩断案角:&0t;老匹夫!

让你写信招降马燧,写的什么鬼话!

&0t;刀刃带起的风刮灭蜡烛,帐内只剩炭盆红光映着老人银须。

&0t;《左传》有云&0t;颜真卿抚平被溅湿的衣袖,&0t;多行不义必自毙。

&0t;

帐外传来狂欢声。

田悦、李纳、王武俊、朱滔刚刚在营中筑坛祭天,自称冀王、齐王、赵王、冀王(注:历史上朱滔称冀王,田悦称魏王)。

叛将们把德宗赐的旌节扔进火堆,火焰窜起三丈高。

颜真卿望向长安方向。

他想起离京那日,马燧的使者悄悄塞来密信,说朝廷因猜忌已削减河东军粮饷。

老将军在信末画了柄折断的陌刀,墨色比血还暗。

尾声落日孤城

兴元元年(784年)春,马燧站在魏州城头眺望。

持续四年的建中之乱终于平定,代价是德宗被迫下《罪己诏》,承认河北诸镇世袭。

风中传来佛寺钟声,老将军解开铠甲,露出胸前蛛网般的伤疤。

亲兵捧来新到的邸报,头条是颜真卿在蔡州龙兴寺被缢杀的消息。

马燧抓起酒坛痛饮,劣酒顺着花白胡须滴在城砖上。

他突然暴起,将酒坛砸向城墙。

陶片碎裂声中,老将军摸出怀中皱巴巴的《祭侄文稿》拓本——这是颜真卿赴死前托人带给他的。

夕阳把纸上的&0t;呜呼哀哉&0t;四个字染得猩红,像洹水畔那些永远年轻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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