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眩晕。
b组是公司最基础的客户群，这意味着他实际上是被降职了。
他机械地回到办公室，关上门，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感到无所适从。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母亲：&0t;儿子，你爸住院了，情况不太好&0t;
消息送时间是昨晚十点——正是他回复&0t;在忙，晚点说&0t;的那条。
林嘉树的手指颤抖着拨通母亲的电话。
&0t;妈，爸怎么了？&0t;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0t;急性阑尾炎，昨晚突，已经做完手术了。
&0t;母亲的声音疲惫中带着责备，&0t;我给你消息，你说在忙&0t;
&0t;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0t;林嘉树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
市中心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林嘉树快步走向312病房，心跳如鼓。
推开门，他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母亲在一旁削苹果。
&0t;爸！
&0t;林嘉树走到床前，喉咙紧。
父亲睁开眼，勉强笑了笑：&0t;工作那么忙，不用特意过来。
&0t;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嘉树心里。
他坐下来，握住父亲的手：&0t;对不起，我昨天没及时看到消息&0t;
&0t;没事，小手术而已。
&0t;父亲轻描淡写地说，&0t;你工作重要。
&0t;
母亲递给他一个保温盒：&0t;还没吃午饭吧？我多做了些，一起吃。
&0t;
林嘉树打开盒子，里面是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和几样家常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三个月没回家吃过饭了。
&0t;医生说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0t;母亲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0t;你爸就是不听话，早说肚子疼，非要拖到受不了才去医院。
&0t;
&0t;我以为就是普通的胃不舒服&0t;父亲小声辩解。
林嘉树低头吃饭，不敢抬头看父母的眼睛。
他想起上周父亲消息说胃不舒服，他当时只回了个&0t;多喝热水&0t;的表情包。
下午，父亲睡着后，母亲把林嘉树叫到走廊上。
&0t;嘉树，&0t;母亲犹豫了一下，&0t;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0t;
&0t;没有啊，就是工作忙。
&0t;林嘉树勉强笑道。
&0t;你爸和我都很担心你。
&0t;母亲叹了口气，&0t;每次给你消息，你都回得很敷衍。
我们不敢多问，怕打扰你工作&0t;
林嘉树感到一阵羞愧涌上心头。
他想辩解，却现自己确实一直在推开最亲近的人。
&0t;妈，我&0t;他的声音哽住了。
母亲拍拍他的肩膀：&0t;我们知道你工作压力大。
只是家人之间不该这样的。
&0t;
那天晚上，林嘉树坚持留在医院守夜。
父亲睡下后，他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翻看着手机里积压的未回复消息。
除了父母，还有那么多被他忽视的关心：
陈昊上个月问他是否参加另一个同学的婚礼；
张婷半年前邀请他去她的画展；
表妹问他能不能帮忙看看她的求职简历；
甚至还有邻居阿姨问他能不能修一下她家的电脑
这些被他视为&0t;低价值&0t;的社交，此刻看来却如此珍贵。
林嘉树想起大学时陈昊通宵陪他复习功课；想起张婷在他失恋时带他去写生散心；想起表妹小时候总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0t;哥哥&0t;；想起邻居阿姨在他父母出差时经常叫他去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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