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里笑着伸出了手,跟他握在一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交易大厅里原本规律的嘈杂声浪陡然升高了一个调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几名年轻的报价员不再是快步走,而是小跑起来,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
拉里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块占满整面墙的巨大报价黑板,他的脸猛的僵住了。
四台股票报价机一直在咔咔作响,机器里吐出来的报价纸带连绵不绝,很显然,纽约证券交易所里有几支股票的价格正在同步发生大幅异动。
守着报价机的小伙计一直大声喊着最新的股票报价,行情抄写员一手爬着梯子,一手不住的在报价板上擦擦写写。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上周六一样,又是十一点开始大幅下跌”
“期货这里没事……就是股票,我的老天,又要上演上周的那种该死的砸盘下跌了吗”
几个感受到股价异动的客户皱着眉在议论着什么。
拉里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觉,他忙将头转向赫伯特雷曼,“雷曼先生,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伯特皱着眉看了看报价板,点头说道,“又、又、又是,那种、无理由的、下跌……上、上周六也是这个点!”
随即,赫伯特指着报价板对拉里说道,就在短短的5分钟里:
纽约中央铁路跌了2%。
美国纺公司跌了1.5%。
更显眼的是联合煤气公司和纽约火灾保险公司,它们的跌幅不大,但卖单却异常集中且坚决,仿佛有数只无形的手,在不计成本地向下打压。
高曼也注意到了,他皱起眉头,对旁边跑过的一个熟悉的助手低声喝道,“卡尔,怎么回事纽交所那边有什么消息”
“不清楚,高曼先生!”助手气喘吁吁地回答,“没有任何新闻!但卖单来自好几个不同的经纪行,量很大,像是在……像是在抢着卖出!”
“抢着卖出……”拉里重复着这个词,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他的脊椎爬升。没有利空消息下的集中抛售这绝非正常的市场波动。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眼前的一幕与脑海中的信息碎片强行拼接:
纽约中央铁路和纺公司,阿斯特家族是其重要董事。
联合煤气,其管道网络遍布曼哈顿高端街区。
纽约火灾保险,承保了纽约大量核心地产。
这些看似无关的企业,背后都隐约指向纽约的不动产核心以及……潜在的、巨大的物理风险。
拉里眼睛忽然瞪大,转脸向赫伯特雷曼问道,
“你说上周六也是这个点,是吗”
赫伯特有点吃惊,显然,他察觉到了拉里口气的异样,不过还是重重点头说道,
“是的,先、先生!上周六也是11点,这些股票也在下跌,或、或者说,是被人砸盘!”
拉里心中就是一凉,因为他想到个事,上周六中午一点多钟,就是阿斯特四世在街头遇刺的时候!
迟疑片刻,拉里转头忽然口气坚决的对两人说,“我要打电话,你们的电话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
赫伯特几乎被吓呆了,他忙指着身后说,“您、您随我来!”
拉里迈着大步跟了过来。
亨利高曼快走几步跟上了拉里,在一边低声问道,“利文斯顿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发现您可以告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拉里开始并不想对他说什么,但是高曼所说的“能帮得上忙”打动了他。
脚下不停,拉里边走边侧过脸对高曼耳语道,
“有人不是在赌市场下跌,亨利。他们是在提前庆祝一场尚未发生的灾难。他们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一些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话音落下,交易大厅的喧嚣仿佛在那一刻被隔绝开来。高曼脸上的困惑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