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利了很多,“或许是我多虑了。”
“是谨慎,我亲爱的朋友,是宝贵的谨慎。”阿斯特四世的语气又轻松起来,“保持它!对了,我收到了索尔波特先生的请柬,一个新型基金的酒会吗我非常感兴趣,我正好想进行些投资呢。”
“哦他也给您发了请柬吗”
“当然,我家族的股票账户,以及我个人的,都在潘恩韦伯证券公司……是波特先生亲口告诉我的,其实是您在为这个基金公司操劳!”
拉里和对方又简单说了两句关于晚宴细节的闲话,电话便在一种看似融洽实则僵持的气氛中挂断了。
听筒放回叉簧,发出清脆的“咔”一声。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城市传来的模糊噪音。
拉里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阿斯特四世的冷静和自信并非没有道理。
他的那番话确实起了作用,拉里现在真心在考虑一件事——或许真是他多虑了
或许那只是市场一次疯狂的、巧合的共振
阿斯特的安然无恙,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反证。一股近乎“放心”的情绪,如同退潮般缓缓漫上心头。
也许,真的没事。
拉里试图说服自己。
但紧接着,另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感觉,像一枚藏在羊毛毯下的针,刺破了这短暂的松弛。
那是一种逻辑上的不适感。
拉里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马车如织,人流如潮。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繁华似锦。
但他知道,在这片繁华之下,有两股力量正在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角力:一股是他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基于传统权力和人身防护的静态自信;另一股,则是他在市场报价板、基于金融逻辑和冷血计算的动态杀机。
亨利高曼看着拉里打完电话,谨慎的走上几步,在拉里身侧小心的问道,
“利文斯顿先生……没什么可怕的事会发生吧”
拉里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个自嘲式的微笑,接着说,“叫我名字吧,既然我都叫你亨利了。”
“好的,拉里。”高曼脸上也显出轻松的神色。
拉里站在原地想了想,心说反正自己已经通知了阿斯特四世,具体如何,就是他的造化了。
下午,自己按照原计划还需要去摩根先生那里,向他陈述基金的托管的新型业务,以及收购博士伦公司的具体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么……
“亨利!”拉里转头对亨利高曼说,“我们去交易大厅,把今天的盘口看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多虑了,还是市场本身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