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是他奶奶带大的，原本住在一个很破旧的泥砖屋。前些年精准扶贫的时候，村里来了个驻村第一书记，把他家纳入了民政低保，帮他申请了危房改造，甚至连他家的网络，都是国家帮他拉的。他读书成绩很好的，只是可惜……哎！”
孙大娘望着李成林家，叹了口气。
“大娘，可惜什么？”苏小婉好奇地问道。
“可惜他奶奶去世后，他要照顾弟妹，所以高一就选择了退学。想挣钱供弟妹读书，结果打了几年工，没挣几个钱，就回来摸黄鳝。”
“小婉，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说了。”
“虽然李成林还年轻，二十三岁，但他比很多同龄人都成熟稳重。从来不去村口的麻将档，也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他三头两日就去摸黄鳝钓鱼，也经常拿些黄鳝分给我，他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懒，为人大方又勤奋。”
“这些天，我也留意着你们，大娘想你们真正地走在一起，如何？”
“大娘，我……我……”苏小婉被这突然一问，一时不知怎样回答。
“呵呵，你是担心他会嫌弃你肚子里的孩子？”
孙大娘猜出了苏小婉的心思。
“是的，大娘。”
苏小婉连连点头。
“大娘，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不是他的，我怕村里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还担心这个？我在村里住了大半辈子，也八卦了大半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村里还有多少人？”
“大娘，确实没几个人了！”
“就是，估计我这代人一走，农村就要消失了。”
“大娘，这……”
“你不知道，村小学以前还办的时候，还能看到孩童的欢声笑语。现在你看看，前面的五一村小学，杂草都高过人了。”
“大娘，你说成林真的会接受我吗？”
“这小孩从小就命苦，人老实本分，就是家庭条件不好，你看他一直在家摸鳝鱼，又不出去打工，不怎么接触社会，哪里去认识女孩子？看到他家条件那样，生了孩子又没有父母帮带，实话说，我还是比较担心他的，我不希望他成为光棍。”
孙大娘对李成林家了如指掌。
“放心好了，没人有那个闲工夫说你闲话，几千人的村庄，现在只有三百来人，我这批老家伙一走，更没人说你们闲话。你也知道，只有过年那几天，村里才有点烟火气。”
“我现在看不起的，是那些明明有着很好条件，又不愿意娶，又不愿意嫁的那些大龄剩男剩女，大好的青春，为财死，为物质而亡，简直就是笑话。”
“我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是李成林亲生，却胜过亲生，不是吗？”
孙大娘开导着苏小婉问道。
“确实……”
苏小婉听着孙大娘的话，想到那个死鬼黄毛渣男，一时语塞。
“要是他不愿意怎么办？”
“他不愿意？除非他是个傻逼！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大娘跟你保证，只要你答应，他绝对没问题。”
苏小婉摸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就对了，大娘问你，你肚子的孩子几个月了？”
“快四个月了。”
“哟，都这么大了，不细看，肚子还不是那么明显。们还是早点把婚事定下来，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出去大半天的李成林开着电动车回来，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车。
“小婉，我回来了，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回来？”
李成林边走边喊道。
一进院子，门也是锁着的。
李成林瞬间懵了。
李成林瘫坐在地上，心里无比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