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几匹骡子,其他的都送进山里去了,只留了一匹枣红马,带着月儿骑了几次,她喜欢得不行。
爹爹答应了,等她长到马鞍那么高,就教她骑马,月儿几乎每天都要枣红马身边比一回,可惜,总差着那么好些。
“爹爹去洗澡了,一会陪月儿一起用朝食好不好,对了月儿,这次爹爹还给你带了个叔叔回来,以后爹爹没空的话,让他陪你好不好?”
月儿点头,又好奇地问:“是什么叔叔啊?咋以前没见过,我有好多叔叔,洛原叔叔,木头叔叔,山子叔叔……”
红果一直教她喊山子哥哥,可月儿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着比木头叔叔和洛原叔叔还要高大,却要喊哥哥?
红果解释不清,让她干脆改口喊洛原和木头哥哥,说洛雅是姐姐,洛原就洛雅姐姐的哥哥,那不也就是月儿的哥哥?
月儿模模糊糊地,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可口头上还是改不过来。
“这个叔叔啊,是你爹爹的弟弟,其他哥哥们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十德叔叔的父亲就是你爹爹的父亲,所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知道吗?”
月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嗯,我明白了,就跟甜豆姐姐,彦青哥哥是我真正的家人一样……”
赵十武大步从外面进来,一边用长巾子擦着头发,一边皱眉道:
“跟她说这些干嘛?一会我就带十德去义庄,他跟月儿见不着几回,用不着知道这些。”
红果知道他心里有个结,始终记得赵十德是肖氏生的,怕养虎为患,便没跟他多掰持,只牵着手让他坐下,接过长巾给他擦头发,月儿滋溜一下就窜上了爹爹的膝头,靠在怀里絮絮叨叨说些孩子话,前院来了一群燕子,洛姐姐说是来过冬的,后院发现一只黄鼠狼,老张头真没用没抓道云云。
用过朝食,赵十武果然把十德带走了,都没让他进后院见红果和月儿,赵十德还一步三回头地问:
“我去见见嫂子吧,好些年了,我得给她磕个头去……”
赵十武冷着脸说不用,“你嫂子她躺床上养胎呢,你一个外男进去后院内室,合适吗?”
赵十德嗫嗫不敢言,老老实实抱着包袱,跟在后面往外去,到了宅院门口,他紧走几步,追上赵十武拦住他,打开包袱,取出一个匣子来。
木制小匣子带着个挂锁,赵十武一瞄就知道,里面肯定是赵家剩余那点资产。
他眼神太过冷冽,额头又一道疤痕从眉头斜过直到眼尾,不笑的时候真有些威严逼人的气势,赵十德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低声说:
“这个,玉兰姐姐给我保管的,让我到了这边,交给嫂子,那……那……那后院我不能进,请大哥帮我转交行不?”
他听玉兰一直大哥大哥地叫,便也跟着唤大哥,却不知赵十武听了眉头直皱,伸手接过那木匣子扔进骡车里,自己一搭手跳了上去。
看赵十德还愣怔怔地站在那,扭头低喝一声道:
“上来啊,就那点子东西,怕我吞了你的?钥匙不还挂在你自己脖子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