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门悬於诸多残骸之中,看起来毫不起眼。
陈玄也来到近前,细细打量。
只见这木门门板上的漆画已然褪色,能看到右下角残存著的半幅仙鹤图。门媚上掛著的铜铃也已锈蚀,隨风轻轻摇摆却发不出声响。
潘清俊面露懊恼:“贫道分明用东西把此门藏好了,竟还让人捷足先登了。”
陈玄能感受到一股阴冷从门缝散发。
他围著转了一圈,这的確就是一扇孤零零的门。
“常道友,此处便是我想带你来的地方,”潘清俊解释道,“別看这只是道门,若是打开,走入后便另有洞天。”
“想必常道友也有猜测,从外面的建筑残骸和破碎区域看,此方小秘境很可能是上古某位大能的私家园林。”
“不过,”潘清俊指了指木门,“此处与小秘境內的其他区域完全不同。”
“结合坊市內的传言以及我的推测,这位前辈很可能是被仇家打上门来,此门后应是当时某处战场碎片之一。”
潘清俊面露思索:“鬼雾谷深处,很可能还分布著这位前辈行宫的其他部分或是其他战场碎片。”
陈玄心中微动,问道:“门后是什么样”
“贫道当时只敢在入口处略作查探,未敢深入。”
潘清俊面色微变,“里面到处是血跡和白骨,凶煞冲天。”
“门內煞气虽重,但以你我修为尚可抵御。若常道友有意一探,贫道自然愿意同往。”
“不过”潘清俊顿了顿,又补充道,“此处既已被人发现,难保没有其他修士捷足先登。
常道友若是觉得风险太大,咱们就此別过也无妨。”
陈玄略作沉吟:“不妨先进去一探,若有危险,及时退出即可。”
“好!既然如此,贫道先进去。”
说著,潘清俊將手中紫金钵孟往头顶一拋,开始掐诀念咒。
那钵孟凌空翻转,悬於他的头顶,古朴的紫金色符文一闪而逝,在空中滴溜溜旋转起来,
只见孟口朝下,一道如水幕般的紫金光华垂落,將道人笼罩其中。
陈玄见状,也张口吐出云兽钟,悬於头顶三寸之处,钟体泛起蒙蒙青光,如烟似雾般垂落护住全身。
潘清俊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斑驳的木门之上。
隨著“哎呀”一声轻响,门缝中顿时涌出一股阴冷气息。
潘清俊头顶钵孟垂下的光华波纹流转,將这股气息尽数隔绝在外。
“常道友,跟紧了。”潘清俊低声道,身形一闪便没入门內。
陈玄目光微凝,头顶云兽钟青光盛了些许,手中青羽剑轻颤,紧隨其后跨过门槛。
就在他踏入的瞬间,身后木门竟无声无息地自行闭合。
耳边风声大作,如怨鬼哭豪,卷著刺骨的寒意呼啸而过。
即便有云兽钟护体,陈玄仍能感受到周遭汹涌的凶煞之气。
他目光沉凝,谨慎地环视四周。
眼前是一处残破的庭院,依稀能辨出曾经的格局,但如今已是满目疮。
两侧的连廊倒塌大半,断裂的樑柱上布满刀剑以及灼烧的痕跡,显然曾经歷过惨烈的廝杀。
陈玄看向近前,脚边有几柄折断的法器,刃口崩裂,灵光尽失,已经腐蚀得不成样子。
一道暗褐色的血跡从庭院中央蔓延至他脚下,呈现出喷溅、拖拽的痕跡,仿佛曾有人在此浴血奋战,最终力竭倒在门口。
两人小心走至庭院中央,满地白骨基本没有完整的,令人触目惊心。
有的胸腔碎裂,肋骨崩散一地;有的头骨被利器贯穿,留下短狭的空洞;甚至有的像是被某种狂暴的灵力直接撕裂,断面参差,挣狞可怖..
潘清俊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声道:“常道友,当时在门口看到这场景时,我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