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两面墙都是直至天花板的高大书架。
只是架子上空落落的没有一本书,却依旧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
陆尘音走到靠窗的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扁扁的铁盒来,轻轻拍了拍,又转身返回一楼进入东南角的房间。
这是一间小小的放映室,幕布、放映机齐全,而且维护完好,随时都可以接上胶片播放。
铁盒里果然是放映胶片。
陆尘音也不说,直接开始播放影片。
这是一部黑白纪录片。
记录的是一场庆祝抗战胜利的表演大会。
会场很简陋,天气很寒冷,表演的节目很粗糙,甚至很多人是临时即兴跑到台上去唱歌跳舞,但镜头里的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里面有好些都是常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面孔。
我看到了黄玄然。
她身边坐着个年轻女人。
穿着与其他人没什么分别的臃肿的粗布军服。
笑得很开心,很温柔。
她也上台了,是被几个人笑着推上去的,却没什么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唱了一首歌。
这歌一定很好听。
可惜的是,这片子没有声音。
没错,这是一部沉默的纪录片,只有零碎的画面。
我不禁看了陆尘音一眼。
这应该就是黄玄然每年都会拿出来看的那部片子。
这个年轻大方又温柔的女人是黄玄然的第一个徒弟冯雅洁。
陆尘音曾说在看这部片子时听到过冯雅洁唱歌。
这显然不可能。
不过,我没有多问,只老老实实地看片子。
这片子时间并不长,只有二十多分钟,黄玄然一闪而过,而冯雅洁上台露脸的画面有三十秒左右。
放完片子,陆尘音沉默许久,这才问我:“你听到歌声了吗?”
我如实回答:“没听到。”
陆尘音点了点头,说:“我听到了。每次都能听到。可师傅说我这是有识障之幻,劝我要放下这些与我无干的东西。你觉得呢?”
我说:“想听,就能听到。至于放不放下,我没有立场来劝你。”
因为我自己也放不下。
陆尘音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师傅说得对。”
我说:“师傅去世了,自然就是师姐说得对。”
陆尘音一笑,仔细把胶片放回盒子里收好,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这片子了,明天我会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