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朝臣噤若寒蝉,时霆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皇帝眸光幽深,没有打断。
镇北王却笑了,整了整自己的蟒袍袖口,点头:“你很有胆色。”
监正语窒,下意识看了眼陛下,见陛下没开口,眼珠子转了转,镇定表情。
“在观星之事上,微臣还不曾出过错。”
镇北王点头:“既如此,那就等半个月后,若是有连绵大雪天,本王便要你脱掉官帽,自己进京兆衙门,你可认?”
监正顿住,又看一眼皇帝,随后昂首挺胸:“若是真有连绵大雪天,那便是灾祸,微臣自当承担罪责,可若是没有……”
镇北王淡定颔首:“若是没有,那本王便认可你的才能。”
“……”
这还真是……无耻。
但谁也不敢说镇北王无耻。
皇帝听笑了,摆手:“好了好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转头问监正,“你是何时得罪了镇北王?”
监正无奈,面露苦涩拱手:“微臣不曾与镇北王接触过。”
皇帝就笑着点了点镇北王,“你呀你。”
镇北王看着皇帝也笑,几息后,说:“陛下,臣回京后无事可做,不若就揽了这救灾的差事。”
都还没灾呢,救的哪门子灾?
皇帝只当镇北王闲得无聊,摆手允了。
得到应允,镇北王在接下来的朝会上垂着眼眸,不再插一句嘴。
直到散朝,乾清宫内,想起朝会上的事,皇帝对着时霆却是悠悠问道:
“朕这弟弟,朕一向摸不清,你说,他今日朝会上,是什么意思?”
时霆沉吟:“试探!”
“哦?”
“他被陛下从北境召回了无数次,都以诸多借口推脱,今年却乖顺的回来,回来后更是诸事不管,连北境的人也只带回来百十来人,不曾联系。今日主动出面,却是为了一件……”时霆沉吟着措辞,“镇北王好像很笃定半个月后会有连绵大雪天,如今要确定是否会有。”
皇帝又招了钦天监监正过来,仔细询问,监正都是无比确定是有雪天,不过一两天,最多两三天,也都是小雪,并没有连绵大雪天的征兆。
皇帝沉吟,与时霆对视一眼,让监正先离开。
“那就等半个月后吧。”
宋烟对此一无所知。
时间回到现在,腊月二十七。
宋烟推开窗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冷空气夹杂着雪花飘进屋里。
窗外仆妇在认真的扫雪,这雪大的得不停的扫才能扫出路来。
霜降拿着大氅过来给宋烟披上,“天冷,小心受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