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应,魔药大师微微皱眉。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带着长时间压制后的沙哑,但异常清晰。
他似乎试图将温之余从那个灰败的世界里拉回来,所以唤他的名字:“温洛。
还是没有回应。
跪在地上的人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伸出手。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检查病人般的利落。
接着,他撩开了遮住温之余眼睛的几缕黑发,让那双失神的黑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过程中,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温之余冰凉的皮肤。
“看着我。”
斯内普命令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平稳,“我假设你的听觉功能并未受损,我让你起来。”
温之余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受惊的蝶翼,灰败的眼底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但他依然没有聚焦,也没有动作,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如同呜咽般的抽气。
斯内普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但这次不是因为恼怒,而是因为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他不再多说,而是直接采取了行动。
斯内普伸出双手,不是去搀扶,而是分别架住了温之余的双臂,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事实证明,虽然我们的魔药大师看上去瘦了些,力量却是实打实的。
“唔……”
动作的过程中,温之余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但他身体软绵绵的,几乎使不上任何力气,像是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全靠着身边的支撑。
而与此同时,斯内普186公分(私设)的身高和常年保持的体力此刻发挥了作用。
只是他自己也带着伤,动作间不免牵扯到背部的痛处,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咬紧牙关,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温之余从冰冷的地板上弄起来,扶着他踉跄地走向沙发。
将温之余安置在柔软的沙发里后,斯内普自己也因为脱力和疼痛微微喘息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着俯身的姿势,黑眸紧紧锁着温之余的脸。
“听着,温洛,”
因为不敢再用会刺激到他的名字说话,斯内普选择了对方还能接受的名字地叫他。
虽然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温之余为什么一直对这个名字抱有固执般的坚持。
饭此刻,他声音低沉而严肃,说:“我收回傍晚的话,那并非我的本意。”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皱着眉斟酌词句。
最终,斯内普选择了一种更接近医师而非恋人的方式表达。
“你的情况不太稳定,可能需要系统治疗和休息,而不是情绪化的刺激。”
随后他又说:“我为我之前不专业的言论……道歉。”
道歉这个词从斯内普口中说出,显得有些生硬,但却清晰无比。
他知道,此刻任何关于“爱”或“关系”的安抚都可能再次被曲解。
唯有这种冷静的、近乎程序化的承认错误和承担责任,或许能稍微稳定住温之余的状态。
他直起身,走到一旁的水壶边,倒了一杯温水。
而倒水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从放置水壶的侧面置物桌下,看到了那堆并不算明显的碎片。
在碎片的边缘,他隐约能看到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红褐色痕迹。
那些碎片的分布状态有些奇怪,不像是他上次看到的,倒像是被人无意识踢散过。
斯内普的眉头瞬间拧紧。
他想起来了。
那是大约五个月前,因为温之余的不辞而别和自作主张与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