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越往里走,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这个地方充斥着血腥与混乱,每一处细节都诡异得令人作呕。
断裂的魔杖、撕碎的长袍、被啃噬过的骨头……
可偏偏,某些杀人手法又莫名熟悉。
比如那具被钉在枯树上的尸体,脖颈的切口干净利落,是某种特定的器械才能造成的伤痕。
比如那些散落的玻璃瓶碎片,边缘的熔断痕迹分明是某种药剂才能造成的腐蚀效果。
再比如……地面上焦黑的纹路,排列方式像极了某种实验阵图。
这一切都太……刻意了。
就像有人在刻意展示,又像是在刻意提醒。
斯内普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目光扫过一具特别显眼的尸体。
那是个戴着银绿相间领带的男巫,他的魔杖被折成两段,插在自己的眼眶里。
这个手法……
他的胃部突然一阵绞痛。
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这种近乎炫耀的展示手法,都像极了某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惯用的手段。
那种将优雅与残忍完美结合的风格。
带着这样的怀疑,当魔药大师终于跟着众人来到唯一的空地时。
在那红雾弥漫的烟尘中,一道白衣黑发的背影终于让他彻底沉默。
斯内普:“……”
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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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算不算梦境,还是说自己的臆想?
斯内普不知道,但是也主宰不了。
就比如此时,虽然在看到温之余就站在面前,但是他的脚,他的嘴却完全不属于自己。
他也是醉了。
为什么就连在梦里温之余也是个闯祸精?
斯内普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天空,得出确实不是现实的结论。
那就看这个梦最终是要将他们推向什么结局吧。
“温先生这是早知道我们要来?”
环顾四周,邓布利多没有在这里见到除了温之余和自己们以外的任何人。
但是根据以往吃过的亏,他还是在说话的时候朝着身后几人先使了使眼色。
斯内普不吃这套,当即打算给他递瓶魔药洗洗眼睛。
但身体的主人吃多了这个饼,违背了他的意愿。
斯内普:不是,你在怕什么?
别人也就算了,难道温之余真敢对他动手不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斯内普不屑,继续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来。
“你们愿意来找死,我自然也不拦着。”
温之余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未转身,整个人还背对着他们抬手绘画着什么。
见温之余背对着他们装逼,斯内普内心无语更甚。
当即也不想着嚯嚯邓布利多了,只想拿瓶魔药给温之余也洗洗脑子。
一天天的,年纪轻轻就把死死死挂在嘴边,他看他就是皮痒了。
斯内普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被人知道,反正他动不了,这具身体压根就像一根铁柱子。
基本上是邓布利多说什么,他做什么。
听话得有些诡异。
而正当他想着是不是邓布利多给了这具身体施了什么夺魂咒的时候。
在众人身后,他发现身体动了。
斯内普…或者说梦境中的他,在听到温之余的那一番话后,手指微微收紧。
他假若无意的将手放入口袋中,用指腹将刚才摘取的蔷薇慢慢摩挲。
花瓣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晨露的湿润,在他指尖留下淡淡的红痕。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