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珂……”话还没说完,那边挂了。
钟晨望着手机,半晌回不过神来。
凡事都可以商量,男人的事,可不行。晓珂以前常说这句话。她何尝不是骄傲的女子,只是在这俗世中,总想遇见个好的,钟晨的好运气已经让她艳羡,好不容易来了个简明,巴巴地将自己交付出去,哪知兜头一瓢冷水,发源地竟是已然黄袍加身的钟晨,谁会不生气?谁会不恼怒?世上的事,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便宜同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友。
钟晨长长地,叹了口气。公共汽车在暗夜的城市里穿行,目的地仿佛遥不可及。
顾永平喝得很多,印象中似乎有人抢他的钥匙,要送他回去。他坚定地回绝,独自一人上了车,关了门,将车驶出车库。
其实喝醉酒以后开车,是件很爽的事,人变得肆无忌惮,忽略一切交通规则,只求速度和快感。顾永平驶上三环,将油门踩到底,极其流畅地超越他遇见的每一台车,路灯投下的光影,在车子的引擎盖上,一条条扫过。
他一直认为他会死在这样的速度里,就像他父亲一样。
但是,他却总是运气很好,没有什么东西斜插过来拦住他的去路,他好好地、安全地、满身酒气地回到了家。
然后他看见,简繁的车停在门口。
下了车,锁上门,经过那台奔驰时,他突然兴起,抬起脚,用力的踢在保险杠上。奔驰马上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然后,他站在车后,等着。
不一会儿,简繁出现在门口,关上了警报器,然后朝他走过来,小声埋怨:“你喝多了?这样会吵到别人的。”
小区的路灯,很远很远才有一盏,从树缝中透下光来,格外昏暗。顾永平有些晕眩,他靠着奔驰蹲下来,口里说:“对不起。”
简繁过来拉他:“没关系,回去吧。早点休息。”
他拉着她的手,将脸埋在里面,依旧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简繁也蹲下来,哄他:“好了,没有人怪你,走吧,回家。”
顾永平不答,只将脸埋在她手心,她手里,有淡淡的肥皂清香,她喜欢用肥皂洗手,觉得这样才够干净。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她,他只了解她,他只爱过她,但今晚,奇怪得很,他却发现心里的疼痛,与她无关,这让他感到心慌意乱,无以为继。只能握着简繁的手,以此寻求安慰。
简繁也不说话,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两人就这样,低低地蹲着黑暗中。
过了许久,顾永平仿似惊醒,自顾自松开手,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向屋内走去。
简繁倒是又蹲着,发了会儿呆,方才起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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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
(三十四)
简繁进了门,见光洁的木地板上,一个个的脚印,蜿蜒而上,她拿起顾永平的拖鞋,随着脚印走上楼,进了顾永平的房间。
顾永平并没有睡,正坐在床边抽烟。
简繁走过去,把拖鞋递到他脚边,轻声说:“你忘了换鞋了。”
顾永平抬头问:“爸爸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
顾永平的头又低了下去,继续抽烟,烟灰落在地板上,他也不顾。
简繁转身,在桌上拿来烟灰缸,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他身边,问:“今天遇到不愉快的事?”
“没有,只是喝多了。”顾永平答。
“陪谁喝酒,需要这么拼命?”
“几个朋友。”
“那个小姑娘呢?”
“哪个?”顾永平仿佛不解,轻笑道:“呵……我认识的小姑娘可不少。”
“钟晨。”简繁转头,望着顾永平。
顾永平接连狠吸了几口,将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