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家中并未亮灯,简繁的车,也没有泊在门口。他走过去开门,抬脚踢到了塑料袋,打开灯,发现几袋杂物摆在门边。
简繁,来了,又走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拨简繁的号码,响了两声后,接通了,简繁答:“喂?”
“怎么回来又走了?”
“我到单位去一下。”
“这么晚了,还去干什么?”
“有个图纸要改一下,急等着要。”
“那要改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今晚不回来了,你锁门吧。”
听她这样从容地答,顾永平心里开始不安,于是他解释道:“今天小钟不小心扭了脚,怕伤到骨头,所以带他到医院里看看,开了点药,她走路不方便,只能送她回去。”
“是吧?”简繁似乎对此不感兴趣,只随口答。
“今天简明请她办了点事,所以一起吃个饭,然后她回办公室拿点东西,下楼梯的时候……”顾永平说得格外多,格外细,想要解释前因后果。
简繁打断了她,只说:“那小姑娘挺好的,你要对别人好一点。”
这句话,遥远的,清淡的,像个长辈。
顾永平无话可说,只能唤她。“简繁……”
“我真的是有事,真的!我到单位了,再见!”简繁说着,挂断了电话。
顾永平持着话筒,站在门口想了很久,下决心似的,合上门,转身返回车上。
他将车开到了设计院,果然,奔驰孤零零地停在前坪。漆黑一片的办公楼,独独有一个窗户亮着灯。他上了楼,轻轻地走到门前,透过小玻璃窗看过去,简繁将头发挽在脑后,正俯在电脑前,认真地干着什么。
原先她就曾经对他说过:“只要忙起来,什么都可以忘掉,这是最好的办法。”
顾永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她,看着她,过了许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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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二十二)
早上,钟晨的脚肿得更大了,她勉强寻了双布鞋穿上,下楼去等顾永平的车。每天早上,七点半,顾永平都会来接他。
可是,今天,直到七点四十,还没有车子的踪影。
钟晨心里发慌,她想着昨晚,三个人站在一起,也许,是个凶兆。手机在衣兜里,她没有勇气打电话过去,只是站在那里,扶着墙,傻等着。
突然,铃声响了。
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她接通。
“你们家是不是从大通桥下了后,向北走啊?”一个人劈头就问。
“啊?”钟晨没反映过来。
“老顾说过了红绿灯再拐右,这里有好几个路口,是哪一个啊?“
钟晨听出来,是简明的声音,忙答:“我在粮油大厦的后面。”
“哦,看到了,这个老顾,交代不清。”简明“啪啦”把电话挂了。
钟晨反应过来,是顾永平拜托简明来接她,心里终于好过些。
几秒钟后,那台矮矮的“摩托车”出现在拐角,简明放下车窗,向钟晨招手。钟晨忙跛着脚,往车边走。
简明下了车,笑嘻嘻地奔过来要扶她,口里说:“不好意思,服务不周,这个坎太高,我这个烂车底盘低,上不来。”
钟晨忙摆手,不好意思地答:“不用,我没事,太麻烦你了。”
见她不让扶,简明也不好靠得太近,只在旁边跟着,开玩笑:“这脚是怎么啦?家庭暴力吧,老顾下手也太狠了,回头我们到妇联投诉去!”
钟晨但笑不语。
两人上了车,简明抱怨道:“我可从来没起过这么早,昨晚到家都3点了,今早6点半老顾就派我这么个任务,真是爬都爬不起来。”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