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打扰你。”他看着她,继续说。
远处的路灯光映照下,他的脸格外线条清晰。他的眼中,深深的,像看不见底的潭,却荡漾着期盼。
钟晨怎么忍心拒绝,今天早上,她还是那个因为错过他的来电懊恼不已的花痴女孩,今天晚上,她却只需点点头,就可以拥有他整个人。防备的心早已不在,可是她不知该如何拐弯,如何应承,如何从刚才的抗拒中撤出来。
于是,她只能继续低下头,继续用手抠着包包的背带。
在电视剧里,到了此时,月黑风高,男人酒兴正浓,应该会轻轻地将女人的肩膀扶住,深深地吻下去,然后一切定了结局。她的心里忽然这样想,惴惴不安地,仿佛有所期待。
不过,顾永平什么也没做,他只说了句:“天挺冷的,明天我来接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径直开走了。
钟晨回身望着车走远,然后默默地上楼,打开房门,走进去,换了拖鞋,踱进卧室,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在被褥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她突然用力地将枕头抛向空中,大声地叫起来,大声地,快乐地,尖叫起来。
每个发了横财的人,都会是这样庆祝的吧?真是一笔天大的横财。
父母远在外地,钟晨一个人住在区政府分的小套间里,她就这样叫着,笑着,唱着歌,庆祝着自己的好运。
顾永平将车开进医院,车停下后,他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黑暗的车中,点燃一支烟,望着住院楼的方向,若有所思。他不知道今天做的是对还是错,那个天真愚笨的小女孩,真的应该把她带进自己的人生吗?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能这样吗?
银灰色的捷豹,在空旷的停车坪里,发出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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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九)
第二天,钟晨站在窗后,有雪子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天色异乎寻常的昏暗,这是下雪的前兆。
她记得顾永平说过要来接他,但她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他酒后的胡话,所以,她早早地起来,梳洗停当,一心一意地站在窗前等着。沙沙的雪子,隔着玻璃,打在她脸上,每一分钟都格外漫长。
她想,如果他来接他,那就说明他昨晚的话是真的,否则,就当是玩笑话,谁也不要再提起。
虽然想得很简单很在理,但来与不来,就像天堂与地狱的区别,所以,她的手心摞着汗。
七点三十五分,一辆银灰色的车滑到她的楼下,停了下来。是他,一定是他!钟晨不记得车牌号,但车头那个正在奔跑的豹,她是认识的。
她转身拎起包,飞奔下楼。咚咚咚咚地,直往下栽,生怕他等不到,会失望地离开。
从楼道直冲到车前,她喘着气,站住。顾永平从车里走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短短的皮上衣,神清气爽。
正在此时,雪花开始飘下来,南方的雪,小小的,纷纷扬扬的,像漫天的灰尘。顾永平就在那漫天灰尘中,给她开门,向她微笑。
钟晨彻底地败了,她醒悟到,不论有多么仓促和荒唐,自己也不可能拒绝这个人。因为,她早就爱上了他,在心里,在以往漫长的青春岁月里,在她还不认识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准备,要爱上一个如此英俊、温和而又神秘的男人。顾永平就像上帝早已安排好,等在人生时光的某一个拐角,然后突然走出来,突然成就了她的爱情。
于是,她不再羞怯,回望着他,灿烂地笑起来。
隔着层层的雪,顾永平看见了她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怔忡。
那就开始吧,已经没有退路了。顾永平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后,他们开始约会,吃吃饭,聊聊天,送她上班,送她回家。
再然后,过了半个月,就到了开篇的那个地方。死党晓珂从北京回来,钟晨等不到晚上,找了个理由请假,将她约出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