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
钟晨去了,四点四十五,她就抱着一摞资料,来到顾永平办公室外间的沙发上,等着。
娟秀的秘书泡来了一杯茶。钟晨望着她,暗想,顾永平一定好色,说不定,秘书就是小秘。转念,又觉得自己无聊,仿似内疚地对秘书格外客气地说谢谢。
然后,她枯坐在那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艰难地跳跃着。
五点半,秘书进来问钟晨还等不等,因为下班了,她要先走。
钟晨想了想,下周二组织部有个碰头会,她的工作必须有所进展。于是,她决定继续等下去。
秘书走之前,帮她打开了灯。她坐在那里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玩游戏。nokia的贪食蛇,她总过不了第六关,兜来兜去,找不到足够的食物,时间就到了。
终于有一次,她几乎成功,却在最后的时刻,撞到墙,贪食蛇轰然爆炸。她下意识地站起来,大叫:“啊!气死我了!”
余光扫到门口有个身影,钟晨转头,一个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钟晨的头脑里,公司老总都是中年秃顶,大腹便便,于是,她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也是个找顾总的人。她收敛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顾总还在开会,没有过来。”
那个男人笑了,轻轻的笑,嘴角微翘起来。“我就是顾永平,我已经开完会了。”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很好听。
那一刻间,钟晨来不及窘迫,只觉得晕眩。
顾永平走近两步,很有礼貌地问:“你是在等我吗?”他全然忘了与钟晨的约会。
钟晨回过神来,连忙自我介绍:“我是区委组织部派来搞党建的钟晨,受组织部王部长的委托,想来和顾总谈谈入党的事情?”说着,把那摞资料从沙发上捧起来,做好开展工作的准备。
顾永平这才记起此事,打量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以及从她口里蹦出来的革命话语,忽然有些好笑。他想回绝她,一时找不出理由,于是说:“对不起,领导,我晚上还约了人,要不,你把资料留在这里,我改天答复你。”
钟晨有些不情愿,她等了这么久,居然只是留下材料,可是顾永平的态度,让她无法继续,她只好将材料交到顾永平手中。
顾永平接过材料,向里间走去。
“顾总!”钟晨在身后喊她。
他回头,见这个女孩子局促困难地问:“您下星期一可不可以答复我?”
顾永平想了想,答:“我尽量,到时候你让老莫与我联系。”
钟晨茫茫然地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事情办得不如她想象那般顺利,但是,顾永平回头的姿态,真是很帅,她悄悄地发着花痴,又觉得有些收获。
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拿起皮包大衣,去赶公共汽车。十二月的深冬,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站在车站站牌下,眯着眼,努力想分辨开来的究竟是哪路车。
此时,她并没有留意到,一辆银灰色的捷豹正从她身边开过。顾永平驾着车,忽然看到路边站的这个女孩子,裹着深绿色的大衣,在寒风中瑟瑟索索。尽管刚才是一面之交,尽管车子滑过时只有短短的瞬间,但他居然认出了她,心里暗想,这不是刚才那个小干部吗?
只是念头一闪,然后他就已经忘了。
而钟晨还记得,当天晚上,她迫不及待地给死党晓珂打电话,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晓珂不屑地回答:“除了你,谁不知道,你看本地新闻,凡是有他,都给大特写,可以增加收视率!”
“不仅好看,而且有钱!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现在知道还不晚,想办法把他勾引到手,你下半生就衣食无忧兼赏心悦目!”
钟晨叹口气:“我们哪有这福气,他定是眼高于顶。”
“是啊,是谁说的?灰姑娘也不是人人能当的,她可是没落贵族。”晓珂也跟着开始沮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