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升愣了一下,随即坦然笑了笑,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没想到你认识我。我和杨红老师也算是有缘分,当时在首都舞蹈学院看她跳舞时,就觉得她是块好料子。这次来,是想帮你们一把。”
“帮我们?”
杨艺菲挑眉,心里的警铃越响越烈——母亲以前偶尔提起父亲覃升,说他控制欲极强,总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杨艺菲十六岁那年,情窦初开,喜欢看所有女孩子都看爱的偶像剧,也对爱情产生了向往,也想要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心爱的男孩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再生一个孩子……
那年的她纯粹无暇,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不像偶像剧里面的男女主一样,恩爱、甜蜜、幸福、和睦。
甚至妈妈几乎不在她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
“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要离婚?”
“菲菲,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提我讨厌的人。你看你所谓的亲生父亲,一生下来就把我们两个人抛弃了,自己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也不管我们娘俩喝不喝西北风,这种男人,他不配当你爸爸!”杨红越说越气,一个眼神给杨艺菲使过去,吓得杨艺菲立刻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
这些回忆像玻璃碎片一样扎进她的心中,她不知道爸爸妈妈之前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家庭一开始就这么破碎,可是每当她看见妈妈辛辛苦苦为自己物质充裕的生活奋斗时,她又顾不了那么多,只好认真学习,回报她的母亲。
杨艺菲办公室里,覃升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诱导:“我在市教育局、还有几家主流媒体都有关系,只要我打个电话,就能让《都市八卦报》立刻撤稿,学校那边也能压下议论,让这事尽快翻篇。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杨红继续待在舞蹈学院太扎眼了,学生的议论、记者的追问,只会让她越来越痛苦。不如让她暂时休学,来我公司做我的助理——朝九晚五,不用跟人抢名额,也不用面对这些是非,薪资待遇还高,多稳定。”
“稳定?”杨艺菲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坚定得像块磐石。
“您所谓的稳定,就是让她放弃自己追求了十几年的舞蹈梦想?覃先生,您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爱跳舞!她为了能站上舞台,每天天不亮就去练功房,压腿压到哭也没喊过停,被人刁难也从没放弃过,您凭什么觉得‘稳定’就是为她好?”
覃升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激烈,脸色沉了下来。
“我这是为她着想,舞蹈圈多复杂,充满了竞争和算计,她性子软,根本扛不住这些风浪——我给她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扛不扛得住,轮不到您来决定!你是她的谁啊?说这些话你好意思吗?”
杨艺菲越说越上头,看着亲生父亲傲慢又自以为是的样子,她难以想象到,当年母亲和他离婚时,是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