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织件毛衣给女儿寄过来,可现在,毛衣还没织完,女儿就没了。
“让让,让让!”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急匆匆地从孙父身边走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只随口说了句“抱歉”,就头也不回地走。
孙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栏杆。他没心思计较,只是低下头,对着帆布包小声呢喃:“灵儿啊,爹来晚了……爹不该让你一个人来城里学舞蹈,要是当初不让你学,你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孙语灵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手里拿着一张县级舞蹈比赛的奖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孙父用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照片上女儿的笑脸,眼泪滴在照片边缘,晕开了一圈圈细小的湿痕。
“灵儿啊,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跳舞,对着鸡啊鸭啊地跳,说以后要去首都学舞蹈,要当大明星。”
孙父的声音哽咽着,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挪,“爹没用,是个农村人,没本事。可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爹一个人走了呢?上次你打电话还说,等放寒假了就回家,给爹跳你新学的舞,怎么说没就没了……”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有人露出同情的眼神,有人只是匆匆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一个卖烤红薯的大爷看着他可怜,递过来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大爷,吃点东西吧,看你这模样,肯定饿坏了。”
孙父接过烤红薯,眼泪又掉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谢谢……谢谢大兄弟……我女儿……我女儿没了,我来首都给她讨说法……”
烤红薯大爷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往前面走,坐10路公交车,就能到舞蹈学院了,不过你这腿……”
“没事,我能走。”孙父咬了一口烤红薯,热乎乎的红薯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暖了点他冰凉的心。他谢过烤红薯大爷,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朝着公交车站挪去。帆布包里的咸菜坛子偶尔发出碰撞的声音,像是在陪着他一起难过。
而在另一边,杨艺菲的工作室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工作室租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二层,房间里摆着一张老式办公桌。
杨艺菲正盯着屏幕上《花样年华》的后期剪辑画面,屏幕里杨红在麦田里跳舞的场景,让她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菲导!”助理拿着一叠文件快步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手里的文件都被汗水浸湿了一角,“出事了!孙语灵的父亲从老家来了,一路跛着腿走到首都,现在还在火车站附近打听女儿的事,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舞蹈学院讨说法!”
杨艺菲的手指顿在鼠标上,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杨红微笑的瞬间。她抬头看向助理,眼神复杂得很——有同情,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一个农村老人,从老家到首都这么远的路,肯定受了不少苦。你去查查他现在在哪儿,问问他愿不愿意见面,我请他吃顿饭。”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菲导,您真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