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嘟…嘟…”
不等杨艺菲再说什么,罗母就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是一记重锤,砸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烦躁地把听筒扣在座机上,指尖用力掐着眉心,试图缓解那阵熟悉的头痛。
小陈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杨艺菲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连忙停下脚步:“菲导,您没事吧?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杨艺菲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眼底的疲惫却藏不住,“一点家事,不影响工作。你先去忙吧,别让这事打乱了明天的计划。”
小陈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您有事随时叫我。”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风声。杨艺菲靠在沙发上,望着玻璃幕墙上杨红的海报,心里一阵发酸。
她穿越回来,明明是想帮母亲摆脱原生家庭的拖累,却没想到自己也掉进了另一个“吸血鬼家庭”的泥沼里。罗母和罗世就像附骨之疽,不管她逃到哪里,都能找到理由缠上来,而自己的处境,简直就是90年代的“樊胜美”!
几十公里外的罗家土屋里,昏黄的灯泡忽明忽暗,把狭小的空间照得斑驳陆离。
罗世蹲在墙角,双手抓着头发,脸上满是懊恼和烦躁,水泥地上散落着几个捏皱的烟盒。罗母坐在炕沿上,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对着罗世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溅在空气中。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罗母指着罗世的鼻子,声音尖利,“被个女人骗了五万块!那可是五万块!够你娶个媳妇了!要不是你姐现在有出息了,当了大导演,咱们家早就垮了!”
罗世猛地抬起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罗母:“妈,我也没想到她是骗子啊……我以为她是真心跟我过日子的,谁知道她把我手里的钱骗光了就跑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委屈,“我已经跟她离婚了,这钱……这钱要不回来了。”
“要不回来就找你姐要!”罗母拍着炕沿,震得上面的搪瓷缸子嗡嗡作响,“她现在赚那么多钱,还差你这五万块?你是她亲弟弟,她不帮你谁帮你?”
坐在桌边的罗父吧嗒着旱烟,烟杆上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他磕了磕烟锅,把烟灰抖在地上,语气生硬:“哭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罗菲把钱拿出来。我听村口的老王说,她明天要在城里开什么发布会,到时候咱们直接去现场找她。她要是不给钱,咱们就闹,让记者们都看看她是怎么忘恩负义的,让她在城里待不下去!”
罗母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对!就这么办!我就不信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要是还不答应,咱们就跟记者说她不孝顺,忘本!说她小时候是靠家里养着才长大的,现在发达了就不管家里人了!”
“妈,这样不太好吧?姐要是真生气了,以后更不会帮咱们了……上次她给了咱们两万块,已经说了不让咱们再找她了。”
“你懂什么?”罗母厉声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她是你姐,帮你是天经地义的!她现在是大导演,住大房子开小汽车,还差你这五万块?咱们是她的家人,她不帮咱们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