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杨红,你太犟了,有时候低头不是认输,是为了走得更远,这个圈子,又有几个干净的呢……”
她也这么想吗?原来所谓的“保护”,可一个不谙世事的农村女孩儿,哪懂得这些所谓“周旋”。
杨红悄悄站起身,指尖蹭过剧本上“林晚”的名字,声音发闷得像被什么堵住:“菲菲,我突然想起家里的衣服还没晾,剧本我先带回去看,明天一早给你答复。”
杨艺菲没察觉她的异常,只以为她是太紧张,笑着把保温桶递给她:“刚让食堂煮的玉米粥,你带回去热着喝。有不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瞎琢磨。”
杨红抱着剧本和保温桶走出工作室,秋风一吹,眼眶里的热意瞬间凉了下去。她沿着街道慢慢走,路边的自行车铃“叮铃铃”响着,商店橱窗里挂着的新款的确良衬衫,颜色鲜亮得晃眼。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首都时,站在百货大楼前,看着橱窗里的衣服,心里偷偷想“等以后赚了钱,也买一件给妈妈”,可现在,她连自己的梦想都快守不住了。
回到出租屋,杨红把剧本放在桌上,打开保温桶,玉米粥的香气漫开来,带着熟悉的温度。可她没什么胃口,只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慢慢嚼着,甜味里却透着几分苦涩。她翻开剧本,看到杨艺菲在“林晚拒绝潜规则”的桥段旁写着批注:“这里的情绪要再坚定些,林晚这么聪明的女孩儿,潜规则肯定有方法应付,她是很机智的。”
不屑……杨红看着这两个字,忽然想起自己拒绝吴炎时,他说“你现在不屑,以后有你后悔的”。那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坚持到底,可现在,她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犟了?是不是像杨艺菲说的那样,“低头”才是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杨红跟着杨艺菲在剧组排练。排练室里铺着红色地胶,踩上去软软的,不像村里的泥地,跳久了会硌得脚底疼。杨艺菲拿着剧本,一点点帮她调整动作:“这里的转身要再快一点,林晚发现自己能靠舞蹈改变命运时,应该是带着点急切的,不是慢悠悠的。”
杨红跟着调整,裙摆扬起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麦田里跳舞的样子,阳光落在身上,风里都是麦香。那时候的她,不用想什么潜规则,不用怕什么投资方,只要跳舞就够了。
可现在的她,很想哭。
休息时,杨红会把保温桶里的玉米粥递给杨艺菲,看着她大口喝着,心里既温暖又不安。她好几次想跟杨艺菲问清楚那天的话,可每次话到嘴边,又想起吴炎的嘴脸,只能硬生生咽回去。她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
所以宁愿答案不详,也不要询问这个问题来折磨自己了。
直到那天,杨艺菲让她去酒店会议室送文件。她走到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吴炎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的轻佻:“菲导,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推荐的演员,颜值演技都在线,让她当女二号,这部剧肯定能火。”
杨红的脚步瞬间顿住,手指攥着文件袋的绳子,勒得掌心生疼。她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吴炎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投资方代表身边,手指把玩着钢笔,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像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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