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怎么知道的?学校跟你说了?”
“这钱是我给杨红交的学费,您退钱总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吧!”杨艺菲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到底出什么事了?您倒是说啊!”
“小菲啊,这事是我们不对,但家里确实遇到难处了。”杨父的声音从堂屋传来,他攥着旱烟杆走出来,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琪琪那边……出了点事。”
“杨琪?”杨艺菲的眼神骤然一凛,心里咯噔一下,“跟她有什么关系?”
杨母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哽咽:“琪琪那口子齐文君,昨天被人堵在家里要钱,说他赌钱输了三万!那些人凶得很,说再不还钱,就要把琪琪带走……我和你叔实在没办法,才想着先把学费拿出来救急。”
“赌钱输了三万?”杨艺菲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一样,又追问了一遍,“您就拿杨红的学费去填窟窿?您知不知道,这是她去首都舞蹈学院的机会啊!是她这辈子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也知道对不住红红,但琪琪是女孩子,要是真出点事,以后怎么做人?”杨父叹了口气,把旱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红红是姐姐,先帮衬妹妹一把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杨艺菲突然冷笑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杨红的梦想就不值钱吗?您知道她为了能去舞蹈学院,偷偷练了多久的舞吗?她在田里干活的时候,都在对着稻草人练基本功;晚上家里没灯,她就借着月光压腿!您这么做,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我能怎么办?”杨母的眼圈也红了,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几分崩溃,“一边是大女儿的梦想,一边是小女儿的命!我总不能看着琪琪被人带走吧?我也是没办法啊!”
“所以您就牺牲杨红?”杨艺菲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她指尖发麻,“阿姨,这不是帮衬,这是偏心!您把杨红的未来当什么了?当你们家的提款机吗?”
杨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抹眼泪,杨父也皱着眉不说话,院坝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杨艺菲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却也知道跟他们争辩下去没用,当务之急是找到杨琪,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打,杨母在后面喊她,她也没回头。村口的小卖部就在不远处,杨艺菲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老板趴在柜台上算账,货架上的零食包装泛黄,落了不少灰尘。
“老板,麻烦您帮我打个电话给杨琪,我有急事找她。”杨艺菲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放在柜台上,声音急促。
老板抬眼看了她一眼,指了指里屋:“电话在里面,你自己打吧,长途费从这两块钱里扣。”
杨艺菲走进里屋,老式电话摆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话筒上缠着胶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手指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好不容易才拨通了杨琪家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就传来杨琪带着哭腔的声音:“喂?谁啊?”
“杨琪,我是罗菲。”杨艺菲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你丈夫赌钱输了三万,你妈拿杨红